第六百七十八章 图穷匕见（中）

“陛下，臣参宁国公锦衣卫指挥使秦堪大罪十款，小罪三十款……”

表情一整，杨廷和很快冷下脸，不急不徐站出朝班，他决定投桃报李兼落井下石了。

大臣们傻眼了，显然这句话完全超乎所有人的意料，大殿短暂安静一会儿以后，开始变得骚动不安。

“陛下，老臣以为徒然争辩丝毫无益，欲知冯渊是否清白，派人去他府上一查便知，”

朱厚照一句话令朝会出现了神转折。

大臣们七嘴八舌各说各事，许多人脸上浮现慌张之色，今日朝会缺席二十多人本就令他们不安，现在朱厚照忽然横插一杠子，更将他们计划好的节奏打乱，今日发起的反扑究竟会发展到哪个方向委实不可预料。

二人一番问答，却吓得殿中无数人紧张不已。

“…………”

紧张的不止是那些收过朱宸濠贿赂的大臣，还有一个人更紧张，他就是杨廷和。

“王师伐北，出必有名，无名无端，何以服天下？”

提起朱宸濠这个名字，杨廷和不能不紧张，因为他也收过朱宸濠的贿赂，而且收了不止一次，收得还不少。现在秦堪说从南昌宁王府的密室里搜出了名册，以他杨廷和今时的地位，必然列在名册的第一个，若果真如此，今日岂非他身败名裂之日？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怎可再次轻身犯险，弃天下于不顾？”

一脸苍白的杨廷和抬头不自觉朝秦堪望去，却见秦堪站在殿中恰好也看着他，不易察觉地朝他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杨廷和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红润，长长松了一口气，再看向秦堪时，目光多了几分无法明言的感激。

“陛下去岁御驾亲征宁王之乱，为何今年又征？”

他知道秦堪必然在名册上做了手脚，他杨廷和算是被彻底摘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