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水落石出（下）

“老夫没听错吧？你刚才说……不行？意思是不愿与老夫和解？”

“知道，大抵会被一群疯狗活活咬死。疯子被疯狗咬，死得其所。”

那群被押解来京的衙役不肯改口，锦衣卫同行们在路上狠狠修理过他们好几次，逼供的手段差不多都用上了，可衙役们就是不肯翻改供词。

“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秦堪仰头叹了口气，刘吉这是铁了心要置杜宏于死地了，那些衙役们拿的好处大概不少了，所以才这般忍住痛苦死也不翻供，他们不翻供，杜宏必无生望。

秦堪叹道：“不幸的是，这一次我好象也疯了。”

刘吉确实不懂，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放着平坦大道不走。非要攀登崇山峻岭。

“事已不可为，徒争无益，算了，秦堪，你不是神，尽力便好，岳父在九泉之下一定会感激你的，放弃吧，你和嫣儿还年轻，给秦家留条生路。”杜王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堪淡淡道：“求个心安而已，人这一生总要做几件在别人眼里看来愚蠢之极，而自己却非做不可的事情，这件事就是了，刘吉，你不懂。”

“我不！”秦堪面容已变冷：“官场黑暗我懂，但黑白不能颠倒到这个程度，这朗朗晴天不能被遮得太严实，总得让人看到一抹光亮！”

刘吉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方才的从容之态荡然无存，盯着秦堪冷冷道：“你和你岳父如今身陷大狱，拿什么跟老夫斗？秦堪，你难道真疯了？与老夫作对对你有何好处？”

“无毒不丈夫，本想平和解决它，如今看来，必须要死几个人了。”秦堪狠狠咬着牙，目光中杀机毕露。

“杜宏是疯子，你不是。”

丁顺重重抱拳，脸上一片焦急：“大人有什么主意快说吧，人都快到京师了。”

“对，都怪我那老混蛋岳父，他简直是个老疯子……”秦堪笑着叹息。

“押解那些证人的同行你都熟吗？”

秦堪的脾气很温和，但也有倔强的一面。

秦堪微笑道：“聪明人偶尔也会做一两件蠢事的。聪明如刘阁老者，我就不信你小时候没玩过撒尿捏泥巴的游戏，对吗？”

“事在人为，只要岳父的脑袋还长在脖子上，事情就没有绝望，我还可以试一试，一定有办法的……能有什么办法？秦堪想不出，在所有人眼里，这件案子差不多已成了铁案，无可动摇，只等锦衣校尉们将相关人证押到京师，三法司开堂审理，正式定罪，杜宏算是死定了。

刘吉冷冷道：“秦堪，老夫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

数日后，丁顺阴沉着脸进了诏狱，向秦堪报告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