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童叟无欺

朱厚照满不在乎道：“人家瞧你几眼怎么啦？你挺稀罕吗？别人瞧不得你？”

东宫广场上，随着秦堪一记重拳击出，光禄寺卿艾璞被揍得歪头一个踉跄，然后应声而倒，广场上顿时一片寂静，大家面面相觑，久久无言。秦堪这一记重拳仿佛不仅仅打在艾璞脸上，也同时打在数十名文官的脸上，打得大家短时间内全懵住了。

“不是啊殿下，秦千户那眼神儿真让人心头发毛，他还拉着老奴的手语重心长说了句话，表情特诚恳……”

赫然发觉自己也拥有动拳脚的资格后，秦堪爱死了这道风景线，原来快意恩怨的滋味这般美妙，难怪文官们这么喜欢用拳脚佐证真理。

“他说什么了？”

秦堪破坏了他们的规则，他知道，自己已被文官集团排除在外，悲愤，却无奈，这就是现实。

所有人在迟疑，在思量事情的黑白对错，在场的官员里，有几个跟艾璞交好或跟艾璞同年同榜的官员开始交换眼色。

…………

有心想追究，然而艾璞艾大人之前自己已说过，他并非以权势压人，而是以读书人的身份教训秦堪，那么同为读书人的秦堪若反击回去，似乎……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夜幕降临，东宫银安殿灯火通明。

打架斗殴是大明官场的光荣传统，是中国上下数千年里一道最独特的风景线……

“他说，刘公公要努力啊，多学害人本事，我的仇全靠你将来帮我报啦……殿下，您救救老奴吧，他是不是疯了呀？”

换个角度看，读书人打读书人，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这样的事情在场所有人都干过，为了某种不同的政见，为了各自的派系，为了不可告人的利益之争，谁没骂过人？谁没动过手？

刘瑾跪在朱厚照腿边，一边给他揉着腿，一边愁眉苦脸地跟太子殿下倒苦水儿。

然而太子朱厚照在恰当的时机说了一句恰当的话，这句话把大家声讨的路封死了。

“殿下，这几天秦千户瞧老奴的眼神儿怪怪的，老奴，老奴被他吓得心神不宁……”

武官打文官，绝对是重罪，传扬出去言官御史们的唾沫都能活活淹死秦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