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龙之逆鳞

纵然秦堪什么都没说，可二女隐约也猜到秦堪在等某个消息，相公的脸上写满了山雨欲来，也酝酿着狂风暴雨。

贵客确实很贵，天下没有比他更贵的了。

直到下午申时，丁顺匆匆进府求见侯爷，杜嫣金柳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禁宫侍卫将侯府层层戒备围侍，朱厚照穿着黑绸儒衫，神情颓然落魄地走进了侯府的前堂。

一大早便坐在池塘边喝酒，石桌上搁了两副杯筷，从天没亮一直坐到下午，沉默地盯着池塘呆呆出神，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秦堪笑了笑：“威武倒不至于，我只不过把握住了陛下的心思而已，刘瑾最致命的弱点在于他对陛下的认知仍停留在东宫时期，他一直以为陛下还是当年那个没心没肺的单纯太子……”

一件黑色皮裘轻轻搭在他的肩上，秦堪扭头，见杜嫣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她的笑容像池塘的水面一般平静，恬然，偶尔也如此刻一般泛起涟漪。

丁顺由衷地朝秦堪躬身抱拳：“这一切全托侯爷神机妙算，今日早朝大伙儿按侯爷的谋划，一步一步将刘瑾逼上绝路，侯爷威武！”

“相公，天冷了，回屋吧。”

“终于倒了！……也该倒了！”

秦堪似乎已在前堂等候多时，见朱厚照进门，秦堪起身朝朱厚照拱拱手：“臣已等候陛下多时了，此时酒尚温，菜未冷，炭盆里的火也烧到恰好。”

若说平静中有什么不一样的话，今日的秦府家主秦堪表现似乎有点反常。

尽管心情十分痛苦难受，朱厚照仍忍不住奇道：“你知道朕要来？”

山阴侯府依旧平静。

秦堪笑道：“臣不仅知道陛下要来，更知道陛下很想喝酒，很想一醉解千愁。”

秦堪暂时抛去心头种种沉重，笑着点头：“好，回屋，等会儿估摸有位贵客上门，叫厨娘张罗一下酒菜……”

秦堪的脸上并未浮现多大的喜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他只是缓缓闭上眼，仰天呼出一口浊气。

叹了口气，秦堪苦笑道：“今日怕是想不醉都不行了。”

丁顺已是侯府常客，进门问过管家后便兴冲冲地闯到池塘，瞧见秦堪面前摆着几样小菜，丁顺不由一楞，接着一脸喜色道：“侯爷，刘瑾倒了！”

天快擦黑的时候，贵客果然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