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东宫圣人

朱厚照眨眨眼，脑中闪过秦堪昨日在秦家书房郑重嘱托他的话：“殿下，这《菜根谭》臣只记得寥寥数语，其中颇多残缺。但里面句句珠玑，妙不可言，可为千年圣人之言做个通俗易懂的注释，殿下凭这些足可应付教你的那几位老师，偶尔说那么一句两句，定能让诸位学士对你改观，但记得切不可全部拿出来，否则这戏便做不下去了。”

轻车熟路的做法。冠以朱厚照的名头，他秦堪躲在背后默默收获好处，这个好处比银子重要多了。

朱厚照咂摸咂摸嘴，若要震住这些学士，让他们从此不再对我的学业唠叨怪责，全部拿出来岂不是更好？

秦堪笑了，朱厚照没有，他有。

扭头朝谷大用使了个眼色，谷大用急忙递过数页写满了字的稿纸。

朱厚照也不勉强，淡淡一笑，命人拿了一个空茶盏儿来，从那杯热茶中匀出了小半盏儿。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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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健又呆住了。

“臣在担心天降神雷劈死我……”

课室里长久的沉默之后，刘健怆然一叹：“殿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哪来的经典之言？”

朱厚照朝刘健一笑，道：“刘先生，学生愚钝，圣贤书读得似懂非懂，这几年犹觉圣人之言太过深奥繁杂，难以教化天下，学生不才，尝试写了一份文稿，为圣人之言作一番通俗注释，先生若不弃，尚请您斧正一二。”

“如果殿下偶尔能念出几句连大学士们都瞠目结舌的经典之言，相信他们会把你引为神人，从此羞于教训你。”

不弃，刘大学士怎么可能会弃？

“这样就可以了吗？”

“秦堪，送本宫的时候可不可以专心点？老往天上瞧什么意思？”

朱厚照朝他甜甜一笑：“学生坐在这里当然想读圣贤书，不然还能做什么？”

朱厚照来秦家这一趟除了进门时付出了一点点小代价，总的来说收获颇丰，至少他离开的时候笑容很明朗，搭配被杜嫣揍出来的伤痕，仿佛被揍得很爽的样子，惹人钦羡。

刘健凄然道：“殿下。老臣年已老迈，受不得惊，您还是直说了吧。”

单纯可爱的朱家小太子不幸误交匪类，性格正朝不可预测的方向渐行渐远，朱家列祖列宗会不会在棺材里气得掀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