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无声挑拨

说完刘瑾起身便待往乾清宫走去。

怔忪半晌，刘瑾忽然猛地一激灵，扬声道：“快，传西厂大档头周安来见杂家！”

周安急忙道：“督公，还请三思！”

“安化郡王欲谋逆？这……这可是大事啊！”刘瑾怔怔出神，口中喃喃道。

刘瑾不悦：“思什么？”

刘瑾白眉深蹙，沉吟道：“你们查到的事情，锦衣卫和东厂为何没有动静？”

大档头周安恭声道：“督公，此事非同小可，得知此事后，西厂番子尽出奔赴甘肃查探，不久后应有更详细的始末细节送呈京师。”

“这个，属下不知，如今锦衣卫和东厂已与我西厂成了死敌，我们从无来往互通消息。”

刘瑾拍案而起，厉声喝道：“贼子好大胆！”

“锦衣卫这么没用？秦堪可不是省油的灯呐……”刘瑾满心狐疑：“周安，安化王谋逆之事，西厂是怎么发现的？”

翻开第一份公文，刘瑾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随即目光定住，眼睛徒然睁大，佝偻的身子也迅速伏下去，仔细盯着公文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督公，藩王造反非同小可，向陛下密奏首先要有充足的证据，其次，也要看陛下的心情。否则……毕竟事涉天家皇族，督公不可不慎。”

奏疏批红完毕，刘瑾信手取过另一叠公文，这叠公文是西厂呈上来的，刘瑾如今还兼着西厂厂公，天下任何事特别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必须要了若指掌。

刘瑾脚步一顿，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周安，你了解陛下吗？”

砰！

“禀督公，西厂发现此事也巧得很，五天前，陕西庆阳府内河查缉一艘民船，发现船上装载的货物里竟有官家制式朴刀五百柄，兵丁上船检查时，船家见事已败露，纷纷跳水跑了，事情报到西厂，属下觉得奇怪，于是命番子查探，根据这五百柄朴刀的线索一路顺藤摸瓜，发现所有矛头均指向安化郡王府，西厂密探马上派人乔装潜入，这才发现此惊天秘密……”

一个时辰后，刘瑾从西厂大档头周安口中终于确定了安化王密谋造反的事实。

此事的发现似乎顺理成章 ，刘瑾疑心稍褪，沉思半晌，忽然一惊：“你们能发现的事情，锦衣卫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不好！秦堪必抢先杂家一步进宫向陛下密奏去了，这个功劳可不能让他抢了去！”

虽然将大明祸害到如今这般地步，刘瑾却从没觉得自己是祸害，相反，他觉得自己是功臣，他兢兢业业为大明做了那么多事，若非因为自己是太监的缘故，少说也该封个国公了，刘瑾内心里绝不希望看到有人造朱厚照的反，国家乱了对他并无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