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获准练兵
“咳,焦大人……”
暗暗叹了口气,秦堪转移了话题:“陛下刚才所言兵事,京军与边军对调换防颇为不易,不过臣另想了个法子,不知陛下可有兴趣?”
焦芳佝偻的腰板忽然一挺,恭谨却不失尊严地一拱手:“刘公公请讲。”
刘瑾得势的原因是他自己长久以来对朱厚照的照顾,这种情分是日积月累的,不可能消除,朱厚照把他当成了家人,日后刘瑾乱政弄权,祸乱天下,如此情分之下,朱厚照想必也不会太怪罪于他,这颗长在大明胸腹中的毒瘤若想把他剜除,恐怕不太容易呢。
“吏部尚书马文升在陛下登基之后便告了老,内阁两位大学士也告了老,这朝廷不知怎么回事,仿佛一夜之间大家都老了,大家都要走,那么多位置空下来给谁去呀……”刘瑾不紧不慢地试探着。
秦堪点点头,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焦芳的笑容多了几分贪婪意味:“刘公公,下官今年七十余,但下官尚未觉老。”
朱厚照哈哈笑道:“别人把我当昏君,你难道也觉得我是昏君吗?我信宠刘瑾,并非因为他溜须拍马,而是他从我幼时便一直照顾我的情分,父皇在世时太忙,我与母后又不大亲密,身边这几个家奴我已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刘瑾大乐:“焦大人倒是实在,杂家今年其实也有六十多了,可杂家怎么觉得这辈子才刚开始呢。”
秦堪长长一揖,道:“陛下能明白这个道理,臣为大明社稷贺。”
“刘公公之言,下官非常认同,老骥伏枥,夕阳不短。”
朱厚照笑道:“你若学得像刘瑾那样溜须拍马,你便不是秦堪了,奉承话听得当时乐呵一下便好,若把奉承当实话,整天活在谎言里,做人是不是太悲哀了?”
刘瑾又叹道:“杂家虽觉得这辈子才刚开始,可总有几件不顺心的事……”
秦堪笑道:“臣其实也不大说实话的,偶尔心血来潮说一次,陛下往后想听臣说实话的机会不多,臣努力向刘公公学习,争取把陛下拍高兴了。”
焦芳的腰板挺得愈发笔直,态度也愈发恭谨:“刘公不妨跟下官说说,或许,下官能为刘公分忧。”
一个人能听懂谁说了实话,谁在溜须拍马,说明他长大了,这是件好事。有些当官的一辈子只喜听奉承话,别人稍说一句不大中听的实话便不高兴,或者干脆捂住耳朵假装没听见,这种人怎么评价呢?心性比较脆弱纯洁吧?
不知不觉间,焦芳的称呼已然变了,“刘公公”和“刘公”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意思,这个突然变换的称呼令刘瑾愈发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