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箭在弦上

“去城外北郊大营辽东边军驻地，秘密召叶近泉进城见我。”

从见过朱厚照后，秦堪一路久抑的怒火终于发作了。

“这不是理由。”

秦堪铁青着脸瞪着唐子禾，唐子禾怯怯懦懦地跪在他面前，膝前散布着刚刚被摔碎的瓷片。

叶近泉冰冷的目光终于有了几分异色：“朝廷之事，末将不懂，末将曾是宁夏边军一员副千户，大明军制之糜烂，没人比末将更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才心寒，所以末将才退出边军情愿做个衣食不裹的流民。这些年公爷励精图治，屡推强军富民之策，在公爷的推动下，连汉蒙百余年攻守之势也渐渐扭转，末将看得出，公爷才是带给大明希望的人，末将只是顺天而为。”

外宅内院，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传出。

秦堪的语气愈发冷冽：“那么，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

叶近泉露出一丝傲意：“辽东五万边军，愿听公爷差遣！”

“记得，从今以后永不造反，余生还清霸州欠下的数千条性命。”

秦堪笑道：“军中将士愿意干这件或许会掉脑袋的大事？”

“当初霸州兵败被俘后。你还记得和我说过什么吗？”

深深注视着秦堪，叶近泉叹道：“这几年大明的边镇和百姓好不容易才看到点起色，日子有了奔头，皆因公爷推陈出新之功，若有人想将这一切抹杀，再恢复到从前的模样，末将拼着担了这叛逆的罪名，也要将其斩于马下，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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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释然点头：“能得一人懂我，背负千古骂名又如何？师叔，一切仰仗你了。”

“是！”

“公爷打算如何发动？”

“十年里末将安插无数少年兵入营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辽东诸镇边军上下皆已被末将掌握。”

“记得，妇人不准干政，特别是我。更不准参与国事军政。”唐子禾垂着头小声地道。

秦堪深深看着他：“你呢？如今你已是闻名天下的一品武将，哪怕我将来做了皇帝，恐怕也无法再升你的官了，你为何愿意干这件掉脑袋的大事？”

“唐子禾，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叶近泉躬身抱拳道：“末将出身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