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无需道理

简单的说，这种人嘴欠抽，却没人敢抽，有的怕脏了手，有的怕给自己惹祸，真正是人见人憎的一类人。

李二一脸不敢置信：“司礼监掌印勾结……反贼？侯爷，这不大可能吧？”

所以秦堪主动给这位七品御史李大人拱手行礼，没别的目的，穿新鞋不踩臭狗屎而已。

秦堪嘴角一勾，喃喃道：“第三股势力十有**便是西厂。我怀疑白莲教造反也跟西厂脱不了关系，不然他们不会愚蠢到选择现在这个时机起事，刘瑾倒是好胆色，为了杀我不惜跟反贼勾结……”

李腾姿态摆得很高，完全无视秦堪的客气，甚至连回礼都没有，仍旧气愤地指着他，道：“秦堪，你逼反天津三卫，又劳民伤财调六卫大军平叛，天津官民皆云侯爷欲以无辜者之血染红你的乌纱蟒袍，此言果然不虚，你可知今日校场争斗死了多少人？你可知多少平民百姓身陷兵祸？你可知朝廷无端多了多少心腹大患？秦堪，你造孽造大了！本官明日便回京，咱们京师金殿上好好……”

这么一说秦堪便恍然了，又嫉又羡地扫了他一眼，敷衍般朝李腾拱拱手：“原来是李大人当面，幸会。”

“李二，把这些刺客的脑袋全砍下来，用石灰保存，带回京师去。”

当朝国侯朝区区七品御史行礼，说来算是坏了规矩，但秦堪不得不做个样子。

刘公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把屠刀伸到他秦堪的脖子上就不对了。

话说大明朝堂里，当什么官儿都有它的苦恼，户部愁钱粮，工部愁两河，吏部愁调官……哪怕位高权重如司礼监刘公公者，也愁生理毛病管不住尿，夜深人静时往往怅然唏嘘。

顺手拾起西厂掉落的兵器左看右看，却也看不出兵器上有西厂的钤记。

“来人，把这人给本侯叉出去！”

李二惊愕道：“侯爷如何得知？”

没等李腾说完，秦堪的耐性已耗尽，挥挥衣袖，如同拂走一粒尘埃。

立皇帝毕竟只是立皇帝，他不是真正的皇帝，他有危机感。担心失宠，担心失权，担心有人爬到他头上，更担心有人把他踩入地狱，他的位置不像皇帝那般高枕无忧，为了地位的巩固，他不得不使出许多阴暗的手段，勾结反贼只是诸多阴暗手段的一种罢了。

遍数整个朝堂，只有监察御史做得最轻松。

秦堪淡淡一笑。李二不理解。但他理解。

虽然只是小小的七品，但这类人属于言官，他们的身份是超越于朝臣之上的，起着督察百官，查纠民间风气，直谏君主过失等等作用，他们手上并无实权，但什么事都能管，若放到地方上，前面再加个“巡按”的名衔，便对地方官的任免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李二这么想倒也在情理之中，但凡坐上刘瑾那个位置，已然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无论朝堂还是民间都送给他一个“立皇帝”的雅号，可见权势大到何种地步。权势越大便越讲究分寸。开西厂招揽江湖人士或许有不得已的理由，但若说如此位高权重之人居然勾结白莲教反贼，确实很难让人接受，天下资源任他调取。何必跟反贼纠缠一起自污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