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金柳临盆（上）

此时秦堪已抑制住了初为人父的喜悦，心中只有一片焦虑，这时代女人生孩子无异于过鬼门关，母子平安还是一尸两命，全看老天爷的意思，哪怕贵为国侯，手握天下大权，这件事秦堪却完全出不上一点力气。

远处的骑士被禁宫侍卫拦着又不敢过来，焦急地在原地跺脚。

手握大权的秦侯爷此刻只能扒着门框边往产房里喊话，拼命为金柳鼓劲打气。

“临盆了？……现在？”秦堪失去了以往处变不惊的镇定，一脸惊愕的样子。

“金柳，心情放轻松，别背负压力，相公不介意男女，生男生女相公都喜欢……”

夫妻二人静静相拥在院中，看着丫鬟们忙碌地进进出出，二人各有心思，沉默着都没说话，原本担着许多莫名心事的杜嫣此刻被秦堪搂在怀里，心事渐渐放开了，她知道不论金柳生的是男是女，相公仍是她的相公，对她的宠爱不会比以前少一丁点儿，这就够了。

秦堪被拍醒了，慌忙点头：“对，我要回家去，我要第一眼看到孩子出世……”

许久之后，朱厚照和刘瑾等人喘着粗气也跑进了内院，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却听见产房内金柳一声凄厉的痛呼。

朱厚照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在秦堪肩上一拍，喝道：“除了在产房外面等你的孩子出生，你还能做什么？赶紧回家呀！”

众人一楞，秦堪的心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急忙迈开腿走到产房门前，产房门框上挂着厚厚的布帘子，一名丫鬟守在门口，见老爷有冲进去的意思，丫鬟又急又惧，跪在秦堪面前拦着，不肯让他进去。

朱厚照和秦堪都楞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直到远处骑士又焦急地重复了一句，秦堪这才猛地一个激灵。

金柳痛苦的声音里夹杂着甜蜜：“相公……你真好。”

临盆？

谁知秦堪又很不合时宜地补充了一句：“生男生女无所谓，但不能生个蛋出来，生蛋必须跟你翻脸……”

秦堪浑然不觉旁人奇异的目光，犹自喃喃道：“临……临盆了，我……我该做点什么？”

秦堪无奈，只好朝里面喊话：“金柳，撑着点，相公就在外面……”

朱厚照颇为意外地看着秦堪，从他认识秦堪的那天起，秦堪便一直是那种从容镇定的模样，此刻这种完全失了分寸的样子却从未见过，一时间朱厚照大感惊奇。

“相公——”里面传来金柳痛苦的呼声。

秦堪仍旧一脸呆滞，整个人如同凝固了一般，连目光都保持着惊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