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绝地反击（中）

堂内众官员脸色冷得仿佛能刮下一层霜来。

大家认识这么久，彼此什么尿性已经很熟悉了，见秦堪脸上露出的微笑，朱厚照眼睛一亮，侧过头凑在张永耳边悄悄道：“今日满堂大臣都会被秦堪这厮坑惨了……”

秦堪默然摇头叹息，心里有些许愧疚，事情当然出自他的安排，若欲脱罪，物证不能留存。早在人证物证进京师的那天，丁顺便开始盘算主意了，偷取物证是丁顺所为，而伪造物证便是这位小吏的即兴发挥了。

绝大部分人看不懂。其中不包括朱厚照。

看来小吏的官儿恐怕当不成了，毁人前途伤阴德，此事过后该跟牟斌打声招呼，把这位无辜的小吏安排进锦衣卫当个小吏，聊为补偿罢了。

唯一反应失常的是刚才的绿袍小吏，满堂惊怒讶然之时。小吏浑身抖若筛糠，面色如死人一般灰败绝望。

何鉴有些不耐烦了，重重一拍惊堂木：“来人，本官说了传物证，物证呢？怎么还没来？”

何鉴亲自下堂查验了一番，接着勃然大怒。惊堂木重重一拍：“掌管物证之人何在？”

“用秦堪自己的话说，他这笑容属于五行欠扁，十足坑爹……堂内沉寂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刑部吏员呈上物证，等了大约一柱香时间，堂口却仍不见一人。

迎着堂内众官员冷森的目光，小吏浑身发抖，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重重磕头道：“大人饶命，下官昨晚奉命值守物证房，长夜无聊，于是带了一坛老酒和小菜斟酌打发时间，同时邀了一起值守物证房的几名衙役，谁知我等刚喝了两口酒便不知为何晕倒了，直到上午方才醒过来，下官情知不妙，赶紧清点物证房，发现……发现杜宏一案的相关物证全部不见了。下官只好……只好借了十三柄刀，临时洒上鸡血……大人饶命，下官知罪了！”

秦堪的表情一直云淡风轻，何鉴已开始传物证上堂了，他的脸上仍旧不见任何焦急，反而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呵欠，然后嘴角勾出一抹绝大部分人看不懂的诡异微笑。

何鉴果然勃然大怒，惊堂木一拍：“剥去官衣官帽，拿入大狱！”

“看见了。”

何鉴气得脸色铁青，咬牙怒道：“你为何不早早禀报？”

“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没？”

“下官……下官玩忽怠职，恐被加罪。也以为堂内人犯不会主动查验物证，心存侥幸……”

张永满头雾水道：“殿下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