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启程回京

…………

丁顺派了快马回京报信，秦堪却一直不能成行，直到今日病好了一半便急忙准备离开草原回京，自己大战时那封绝笔信会在京师造成多么大的震动他管不着，他在意的是家里两个婆娘知道自己战死后会多么的伤心。这个误会必须马上解除。

大军开拔，仍旧旌旗蔽日，仍旧仪仗威武，然而来时浩浩荡荡八千人，回去时却只剩了一千多人，看着身后满身伤痕的军士，秦堪心中不由一阵恻然悲痛。

自辽河一战后，塔娜和叶近泉领兵扭转了战局，救下了秦堪，并将他接回朵颜的营地，可惜钦差大人失血过多，再加上大战时焦急，惊怒。痛苦，种种情绪交织，最后脱困的那一刹终于昏倒，接连好几日发烧，时醒时昏。

六千余将士，就这样永远长眠于辽河边。思之犹觉心痛。

然而兴兵报复的前提是，自己要有资本。如今合辽东之兵加起来不过四万，其中大部分都是步卒，这样的军队北击黄金大帐，跟送死有什么两样？

秦堪揉了揉脸，表情苦涩无比，这个结恐怕很难解开了。

没有报复的资本，还是暂时先忍了这口气吧。

“尊贵的大明钦差大人，塔娜已是你的妻子。她为何不能随你回京？”

“花当可汗，我们汉人有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秦堪报仇不用等十年，两三年后再决雌雄，必非辽河一役那般模样。”

一切只因大明的钦差病好，马上要回京了，和钦差一同回去的，还有早已签好的盟书，以及草原上最美丽的珍珠。

朵颜部营门大开，牧民们用载歌载舞的方式送别秦堪。

跟以往冬天不同的是，今年朵颜部落的男女老少们脸上再也没有入冬后的愁苦神色，人人脸上带着笑容，一边干活甚至一边哼起了愉悦的歌谣。朵颜部落的可汗花当心情也很不错，连着好几天杀牛宰羊，大开篝火会，少有的阔绰手笔。

花当的眼睛微微眯着，神态跟秦堪算计别人时一模一样，充满了狡黠的味道。

秦堪留下了这句话，花当失望地咂咂嘴，端碗敬了最后一碗马奶酒，当是饯行。

花当的金帐内，大病初愈的秦堪脸色仍有些苍白，瞪着眼很不满地盯着花当。

…………

“盟书已签妥，就等皇帝陛下用印传诏天下，广宁，开原，四平三个互市早已提前对朵颜开放。花当可汗，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非要让塔娜随我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