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形势严峻
“扛着屁,”刑爱国看着候信任扬长而去,破口大骂,“你们当官什么时候不是将屎尿扣别人头上,什么时候说话算数自己吃下去的?”
“爷爷,有客人找你,我帮你领河堤上来了……”
红裙少女讪然笑着,吐了吐舌头,说道:“我爷爷是纸厂有名的刑大炮,他那张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倒是红裙少女先看出张恪眼里的疑惑,说道:“我爷爷解放前是造纸作坊里的学徒工,没有大名,解放后才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我爸叫刑爱国,我小叔叫刑建军,别人乍听名字还以为他们是弟兄仨呢!”红裙少女微带娇羞的娇笑起来,将脚踏车停下在堤下,领着张恪、许鸿伯爬江堤上去。
张恪也颇为担忧的看着河堤下浑浊的水流。
红裙少女怕张恪他们不认识,小声的介绍:“那是我们候总……”见他爷爷跟公司的领导在河堤上粗着嗓门吵架,心里有些发忤。
“内涝淹的是棚户区,你们当官的有什么好心疼的?要不是我给刘副省长打电话,能有十台泵调过来给我们用?但是我今天揪你跟宋主席过来不是为这个事,昨天河水没了我们脚下的石台子,你们就不担心今年的汛情会比往年严重?”
张恪对晨曦纸业几个高层的名字还是知道的,那个西装革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是晨曦纸业副总经理候信达,还有一人,张恪不认识,许鸿伯介绍说是晨曦纸业的工会主席宋祖德。
“昨天雨一停,我就从厂里调了十台泵给你泵水,东北角上的积水,上午我去看过,已经排尽了,老刑厂长,你还想怎么样啊?你不能让我正事都不做,光陪你来看河水吧?”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脸上有些不耐烦,但是还尽力的解释。
“这水昨天不是退下去了吗?再说这段河堤,九四年厂子出资加固过,别说五十年不遇,就是一百年不遇的大雨,河堤一样能顶住,就算河水要漫过河堤,我们不是准备了足够的沙袋等防汛物资吗?厂里的工人就住在附近,就算半夜也能拉一批人出来上河堤。你不要再纠缠候总了,有什么问题,你跟我商量!”
张恪愣了愣,刑建国九一年从晨曦纸业就退休,少说也有六十七八岁,怎么会叫“刑建国”,建国、建军、爱国、卫红之类的名字,不是建国后的产物吗?
“这些狗日子的东西,就知道捞钱,真要出什么问题,个顶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刑爱国愤愤不平的朝许鸿伯他们走过来,说道,“这天又要下大雨,很抱歉啊,没有心思跟你杀两盘!”看了张恪一眼,心想是许鸿伯带来的年轻人,也没有心思问这青年是谁。
离河堤稍远,就看着一群人站在河堤上,许鸿伯指着当中一头白发的老者,告诉张恪:“那位就是刑建国刑厂长……”
“天气预报说今天还会有暴雨,现在是薄阴天气,不过变天也快……”许伯鸿附和了一句,“今年各地的汛情都很严峻啊!”
……
张恪在河堤下就看见刑建国跟两个中年人正争执什么,爬上河堤,才听清刑爱国的大嗓门在嚷什么:“今年的防汛,你们不能敷衍马虎……”
“宋祖德,你这张臭嘴就知道舔人家的股腚,跟你商量顶个屁用!”刑爱国粗嗓子,说话跟滚雷似的,他的话让宋祖德脸青一道红一道。刑爱国就揪着副总经理候信达不放:“纸厂出资加固的河堤才多长一段?别以为我退休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糊弄别人,不要以为能糊弄过我,出资四百万加固两公里,实际只加固了新厂那一段,一公里稍多一些,对外宣传是两公里……刘副省长过来,觉得两公里加固河堤不够保险,你们就直接抹掉2写上4报上去……”
“我也是闲溜达,”许鸿伯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你先忙……”
“老刑厂长,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瞎说,”候信达眉头大皱,已经将不悦摆到脸上了,侧过头扫过张恪、许鸿伯两眼,又看了红裙少女一眼,“我们内部都知道加固的河堤是两公里,即使给省里报四公里,那里也是为了面子上的事情,后来给刘副省长知道了,厂子接受批评,刘副省长后来也体谅厂子的难处。实际上,两公里之外,都不是纸厂的范围,为什么还要纸业为纱厂、蚕丝厂再掏四百万出来加固他们那段的河堤吗?”候信达见刑爱国还要纠缠,言辞严厉的说道,“老刑厂长,你都退下去七八年了,现在纸厂是我负责防汛的工作,要出什么问题,我扛着!”说着就将刑爱国丢河堤扬长而去。
刑建国回头看了一眼,遥见是许鸿伯,挥了挥手说道:“啊,是你啊,今天没空跟你杀两盘,对不起啊,让你白跑河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