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朔吹号寒欲争锋（七）

他甚至觉得无话可说。

宗泽叹了口气。

“这……”

新旧党争或许已成过去，随着韩冈走入政事堂，这士人之中，新学和气学争论可就愈演愈烈了。

看似是闲聊时的趣闻，韩冈就是明说了，他是来跟王安石划分势力范围的，只是用作比喻的例子太过粗俗。

只是要比年纪，王安石肯定比不上韩冈。真要将情分消磨尽了，日后对自家的妹妹也没好处，那还有几十年的夫妻要做呢！

尤其是在官员和考生中，这样的感触最深。文武百官，以及希望成为官僚的士人，想要一步步走上去，都要踩着更多人的脑袋。不能适应的，全都被淘汰了。

现在各自退让一步，还能留些情分。若是变成了牛李党争，或是之前的新旧党争，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既然如此，新法旧法也是一般喽？”

王旁明白韩冈的意思。

远远地听到了喝道的声音，让川流不息的行人车马有了一个短暂的停滞。

但王旁笑不出来。

宗泽抬起头，又是哪家重臣在前面堵住了道路？

“当然。旧法也有是新法的时候，新法施行多少年后会变成旧法，终有不合人意被人替换。”

韩冈陪着王旁在院中说话，“虽然说大虫这么做，看起来腌臜了一点。但这样的提醒，就避免了与同类或其他猛兽的冲突。两只猛兽打起来，非死即伤，对哪边都不是好事。”

“应该不会太早吧？”宗泽笑道。周文璞的偏向，从他买狗做试验后，就越来越明显了。

韩冈明确地说要与新党划分势力范围，要在朝堂上占下一片地盘，王安石要是能答应韩冈，就是白日见鬼。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新法何时被替换，不是我等能说的，但经史传注，人人可说。对经史的了解，文璞于汝霖是望尘莫及。想必汝霖不会不清楚，自孔子之后，五经的注疏到底变过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