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冥冥冬云幸开霁（七）

一名士兵上前，推了一下大门，门扇松动，却没有打开，看起来并没有打中门闩。

韩冈冲着向太后弯了弯腰，“现在必须得尽快镇住京中民心军心，否则乱事一起，平定虽不难，但京城可就要遭劫了。除了用上声势浩大的火炮，臣一时想不出仅有数百可信兵马，还能怎么做。”

“什么声音？出了何事？！”

……

韩冈依然不动声色，不过这一回，确认了炮声的就不止他一个了。

在街道两侧的围墙中回荡的雷音犹然不绝，炮口的余烟仍袅袅而生。

之后的细节怎么安排，就是韩冈与郭逵的事了，没必要向其余宰辅通报。

韩冈与郭逵全权负责平叛和捕捉党羽，王安石、韩绛之前让他随郭逵、张守约一并出殿，就等于给了明确的口头授权。

郭逵镇守宣德门，控制皇城局势，而王厚、李信领兵出宫，这都是韩冈与郭逵商议下来的布置。

王安石脸色微变，随即转头问韩冈：“韩冈，你是怎么吩咐王厚和李信的？”

王安石等人不会在意这些，他们只要一个结果。

又是一声炮响传来，距离之前的炮声只有须臾片刻。

从炮膛中飞出的弹丸，洞穿了厚达三寸的王府正门，只留下了一个内外通透的大洞。

至于之后的事怎么安排，韩冈还是有些想法的。

门后的尖叫声旋即而起，堵在门后的齐王府众人，不知伤到了几个。王府高高的门槛，让里面的血水流不出来。

现在宰辅们有了压制群臣和太后的想法，确认了这一点就够了。

“是火炮！”章惇对炮声同样熟悉，他盯着韩冈，“有人从火器局将火炮拉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韩冈竟然让人将火炮拖了出来。

冬天不会打雷，而且类似的爆鸣，她每天都能听见。那是每日上朝前都会随着晨钟传遍京师内外的声音，更代表了大宋威慑万邦的最大依仗。

“臣与郭枢密商议了，逆贼亲属不足为虑，遣一小黄门携十余班直便可成擒。但京营之中，有多少从逆之人尚难知晓，未免其心存侥幸、最后铤而走险，只能大张旗鼓一点。”

向太后突兀地打断了臣子们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