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秋邈矣变新腔（三）

而韩冈推荐的黄裳，却没有名列其中。

韩绛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韩冈。

三人中，李之仪是韩绛推荐，宋涟为张璪推荐，陈瓘是元丰二年的榜眼，是在大名的吕惠卿所荐。其中李之仪、陈瓘皆是进士出身，有官职在身，而宋涟是布衣，为张璪门客。

韩冈要是想为黄裳讨公道，必然会拿着通过的三人的试卷作比较，这样一来，他们两人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十二人中只有三人通过，李之仪、宋涟和陈瓘。”

在这些人中，有榜眼，有进士前十，有同为宰辅的门客，但还是以黄裳通过的呼声最高——只因为谁都知道军谋宏远材任边寄这一科，可以说是为黄裳量身定做的。

在张璪看来，黄裳的这一篇论，除了论点异于新学、偏近气学之外，并没有别的问题，也没有犯讳，文采也算得上不错，不说有多出色，但以其他人的论述作比较，已经足以通过了。

这一回制科重开，总共十二人应考。不仅仅韩冈推荐了黄裳，韩绛、章惇、张璪，甚至王安石都推荐了人去应考。不过其他人都是走了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和才识兼茂明于体用两科，只有黄裳是军谋宏远材任边寄科。

试卷从张璪、韩绛的手中传给了韩冈，韩冈看了一下之后，神色立刻就变了。

韩绛和张璪两人顿时回望韩冈，不无惊讶。

“这最后两题的出处是在哪里？”

看见堂后官的模样，韩冈心中有数了，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在韩绛、张璪的盯视中，韩冈忽然抬头问道。略嫌阴冷的神情，又恢复如常。

‘韩冈铁定要闹事了。’

“黄博士没有通过。”

这是张璪看见韩冈阅卷表情后的第一个念头。

“黄裳呢？”张璪立刻追问道。

“玉昆？”他试探着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