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见说崇山放四凶（八）

不过天上的星星又看不见了。

王中正脚步不停：“太后就在内东门小殿中等候。”

苏颂失望看着无光的夜空。

天子要拜除宰辅，都会前往内东门小殿，宣翰林学士来书写诏书。向太后于此召见，正常来想，也该有着极深的政治意味。

冬天的东京城，日月星辰总是比其他地方要黯淡许多。就连晴日天空中的蓝色，也是蒙了一层灰，远不比上记忆中的澄清通透。

苏颂自己也没睡。为了观测天空，他习惯了晚睡，甚至彻夜不眠，只在白天抽出一点时间补觉。

心中则揣测着，韩绛、章惇几位，此时会不会也在内东门小殿中。

对坐立不安的章惇和张璪，他都觉得好笑。

韩冈不再多问，与王中正快步而行。

以韩冈的功劳，受到重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内东门小殿？”

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好天气。苏颂想着。

走了几步，韩冈却发现方向并不是往宰辅们宿直的地方过去的，也不是天子的寝宫。太后的寝宫当然更不可能。而是一处在国家政治中，地位十分特殊的一间殿宇。

……

韩冈与王中正交情颇深，对话也不像普通的宰辅与内侍般，充满了隔阂和歧视。既然王中正这么说，表明他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不过章惇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与韩冈生分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征兆。

“究竟是何事，还请东莱郡公询问太后，岂是中正可以多嘴多舌？”

苏颂推开窗户，涌进室内的寒气，顿时让人睡意尽消。

“太后若要拜除，应该招翰林学士才对。”韩冈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