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烟霞随步正登览（三）

“郑国公的侄孙。不过听说因为郑公三子无子嗣，郑公准备为其将景贤过继来，跟亲孙子没区别。”

“包孝肃都是多少年前的人了，怎么他儿子才被文潞公招了做女婿？”

听到韩冈如此说，王厚心中惊异不已。韩冈与富弼议亲虽只是刚起个头，但能知道这些富家内部的隐秘事，韩冈私下里与富家的联系可见一斑。而且从这些事来看，富弼对韩冈的欣赏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是包孝肃的儿子，这不是瓜葛吗？”韩冈笑了，“……而且也是潞国公家的新女婿。”

“愚兄听说富郑公对玉昆你一向都很看重，现在看来是真的了。玉昆你到底是哪里得了郑国公如此青睐？”

王厚拿着包绶的名帖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字不错……只是递了名帖来？”

“不过包绶的年纪比你我都小，包孝肃过世时才五岁。听说是长嫂崔氏抚养成人。所以当初文潞公还特地上表，要为崔氏请封。”

“已经足够了。”韩冈道，“我说过的……潞国公从不服老。”

即如欧阳修先以薛奎薛简肃长女为妻，丧妻后又娶了薛奎的幼女。所以同为薛奎女婿的连襟王拱辰就写诗取笑道，‘旧女婿为新女婿，大姨夫做小姨夫’。刘敞也拿他说笑话，说是先弄大蛇，在弄小蛇，当然，这里的蛇是‘虚与委蛇’中的那个音——姨。

王厚点了点头，但又道：“就文潞公一位？西京的其他元老呢？”

“什么瓜葛？”

韩冈哈哈笑道：“因为郑公与我都不擅诗赋吧？”

如文彦博这样宰相、枢密全都做过的身份，把女儿嫁出去却不是元配，可谓是有失体统。正常来说，最多也只会是嫁出去的女儿早亡，将小女儿嫁过去做续弦，维持过往的姻亲，也可以保证外孙的安全。

“还有郑国公。”

“潞国公把女儿嫁过去当续弦？！”王厚惊问道。

韩冈从厚厚的一摞名帖中找出一封来，王厚看了一眼上面的姓名，“富景贤？”

“是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