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变故（五）

最终，说不定就一场大乱来，王舜臣看得到，很多人都看得到。

没有章援的死，京师的局势已经足够乱了。

或许正如韩冈所说，变乱，近在眼前。

章援死于辽人火箭或许是意外，但在章援出事之前，可就在京师之中引发了韩冈与吕惠卿勾结的传闻。

当然，机会也就在眼前。

但如今，御史台早成了宰相门前走狗，最多也只能动摇议政。而缺乏军队的支持，除两位宰相之外的其他宰辅，根本无力与韩冈和章惇对抗。

要不是熊本表现太差，王舜臣他这个身上打满了韩党标签的大奖也不可能得到去河东的机会。

双头体制的稳定，使得朝堂高层的人事变动近乎停滞。这也就使得打破乃至推翻如今都堂体系的呼声，在朝堂低层始终无法根绝。

他所看重的熊本，军事经验远远胜过李承之，但熊本在河东收获了一场惨败，在报上被称为二十年未有之大败，而李承之安坐大名，坐享天门大捷，辽国伪帝亲率的辽国主力都被挡在了国门之外。世人只要将河东河北一对比，就能确认哪一位宰相更会用人。

拨乱反正，为国锄奸的口号，从来没有停止过。而投效韩、章其中一派，打倒另一派的呼声，则更加响亮。

有关火箭的小说，同样是韩冈安排连载。

韩冈的提醒，让王舜臣辗转反侧了一夜。五点不到便起身梳洗，准备上朝，比起就要上战场时更加积极。

韩冈和张璪的结盟，同样是针对章惇。

尽管入冬之后，上朝的时间比过去已经迟了一个时辰。可王舜臣出门之后，夜幕依然笼罩着半边天空。

不过，王舜臣静静地想，章惇的运气的确不行。

说到底，都是底层官吏想要打破停滞如死水的局面，得到一个晋升的空间。

韩冈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韩冈用自己的卸任，为自己一系的官员争得了更多的利益，反过来也更加刺激了章惇一派官员。

还有河东大败……王舜臣用力甩了甩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