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糜烂

官兵虽会有骚扰百姓之举，然总比流贼破城要好，况且二位伯爵麾下，军纪相对严明。

李振珽与杨参将大喜，站在城头看去，见众贼拔营，贼马飞奔，扬尘蔽日，往东南而走，二人互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喜悦，难道援兵来了不成？

李振珽心中喃喃说道。

果然在下午，便有哨骑奔来，却是靖南伯曹变蛟，宁南伯王廷臣的麾下，言二位伯爵大军，已离归德府城不远。

“城池可以守住吗？”

府城上下闻听，都是一片雀跃，援兵果然来了，还是边镇有名的强军，这下归德府无忧了。

“援兵不知何日方到，子药需节省使用。”

李振珽略心中一颤，这也是他担心的。

二人细细商议。

此时他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之意，说道：“府尊，流贼攻城多日，然援兵迟迟没有消息，末将担忧……”

“库存之火药，虽威力不如宣镇犀利，也可使用，铅子不合式的，可令人个个挑选……”

流寇别的不多，就是人力多，他们日夜的推泥填河，慢慢护城河许多地段，快要被他们填上了。

果然初四日，曹变蛟与王廷臣，便各率正兵营先至，滚滚铁骑，看得李振珽等人更是信心大增，初五日，二人的步兵营也至府城之下，合起来便有马步官兵近万人。

所以虽然流贼日夜猛攻，府城还是防守到现在，不过最后能不能守住，李振珽心中没底，东门，西门，北门，几座城门处，河水都相对狭窄，而且长年干旱，护城河水位枯竭不少。

往日里，各州县、卫所、府城，对官兵过境，向来报着恐惧排斥的心理，不过此时归德府上下，对曹变蛟、王廷臣的到来，都非常的欢迎。

虽是护城河，称之湖泊更恰当，河水下面，淹没着春秋宋国时都城、秦汉与隋唐时的睢阳城、宋朝时的应天府南京城、元时的归德府城等六座古城。

正想着，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形壮实，头顶辉缨，身罩战袍的将军来到李振珽身旁，却是归德府的杨参将。

……

流贼甚至动用船只，四面护城河中，颇留着一些破损的小船，还有内中的尸体。

八月初三日，流贼攻打甚急，正当李振珽与杨参将皆上城咆哮指挥作战的时候，忽然他们阵中鸣金收兵，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流贼攻城已经多日了，用尽了各种方法，护城河两岸，尽是各种残破的器械，人马的尸体，特别城南外城古城墙外间，那片狭窄的地方，城墙下端，堆满了流贼的尸体，流淌出的鲜血，甚至凝固成红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