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跳槽

方清之听到禀报，黑着脸吩咐道：“这逆子若回了家再不来见我，就让他领家法去！”

“忠义之士，当然值得看重。”方应物答道。心里却想，几年以后你们就知道老怀恩的厉害了，这时候不结个缘法更待何时……

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父亲大人那里估计没什么大事，感觉还是见汪芷比较要紧，方应物又出了门，望东城而去。

辞别之时，汪芷嘱咐道：“皇位之争，风波险恶，万望珍重。”

方应物闻言便进门准备去书房，却又听到门子继续禀报：“还有个汪公子打发了人来传话，约你速速会面。”

“没法子再拖下去了！”汪芷很为难地说，又问道：“你打算绑死在东宫么？不能试试看别的路子？”

这是为了替他方应物分散风险，故意选择了另一边啊。方应物很感动，轻轻叹口气：“你想得太多了，其实真不需要你帮我分担风险，你的这份恩义我也承受不起。”

方应物无奈道：“这的确是我连累你了，不然你也不至于如此，可是能再拖个十天半月么？”

汪芷道：“我今天只是来告诉你这个结果的，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不必多言了。你也不要再说天命如何来糊弄我，天命亦是可以改变的，你敢说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出现？”

汪芷瞥了方应物一眼，哀声叹气道：“宫中要我将东厂交与梁芳，我快拖不下去了，在此之前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处理么？”

方应物也点点头，“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只凭你今日心意，我必定尽力保住你，至少不会让你吃苦头。”

方应物从刘府出来，时间还不到午时。到了家门口，门子对方应物禀报道：“大老爷寻你，眼下正在书房。”

汪太监嗤声道：“切！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说什么大话，先看顾好自家罢！”

方应物沉默半晌，汪芷的担忧不能说是错，谁敢保证历史大势走向不会改变？如果真出现蝴蝶效应，那自己一家子可都入坑了。若有汪芷这样一条“后路”，也不是坏事。

见汪芷脸色有几分憔悴，方应物关怀备至地问道：“你也失眠了？难道是为了我？”

抛开上面这令人头大的话题，方应物又请求道：“怀恩要被发配中都凤阳？你在宫里与怀恩说一句，家父也要被贬谪，只是还不知去什么地方，如果顺路的话，可以结伴一起走。”

依旧是老地方，东安门外的何娘子酒家，后院密室。方应物暗想，如果汪芷改了职务，是不是又要换地方？

汪芷疑惑万分地说：“我委实不明白你为何如此看重怀恩，他虽然贵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但已经被罢免了，太监与你们文官不同，失势就是失势。更何况怀恩已经风烛残年，能不能活着抵达凤阳还未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