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我家老爷说了

其一，刘二公子这次做事太没品了，太没下限了，堂堂的朝廷次辅大学士家公子为了省几个钱去欺压和半强占妓家，实在是与踹寡妇门、刨绝户坟一样没品格。

“我家老爷还说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说明你心虚了。”

沸沸扬扬中，方清之渐渐成了主角之一，他先前帮刘次辅开脱的奏折又被人翻了出来细细品味，并重新对字里行间的意思解读。除了不因私废公的美德之外，舆论界又多出两种看法。

靠之，方应物实在忍不住，又问道：“你家老爷还说了什么？”

不过很可惜的是，方应物作为幕后推手，这次注定无法站在阳光下，没人欣赏到他的谋略，也没有合适的倾诉对象，只能在心里闷骚。

无论是哪种揣测，一个克己奉公、顾全大局的评价是跑不了的。众人赞曰：“方编修有宰相肚量也。”

那管事苦着脸，“方公子有所不知，我家老爷说了，请贵府务必今天给一个答复。如果得不到方老爷或者方公子的答复，小人我就不用回去了。”

但刘次辅闹了这么大的笑话，勋戚都在看热闹，文官脸面上不甚好看。之前方清之的本意，大概也存了几分替文官遮丑的想法。

方应物哭笑不得，刘棉花这是抽的哪门子风？怎的几天不见，变成了急性子？想了想，半是吐槽地说：“若我说眼下的确无法回答呢？”

其二，在京城中，公认的不法权贵子弟多出自勋戚之家，而文官大臣家中子弟口碑一直还不错，这常常也是文官攻击勋戚的把柄之一。

“哦，我家老爷还说了，如果你心虚了，就一定会亲自来刘府。”

方清之的淡定就不消说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方应物还是有几分窃喜的。这次效果比他想象得还要好，也是他第一次参与朝堂斗争，纪念意义深刻。

方应物莫名地大怒，“我今天偏偏就不去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刘家那边愁云惨淡，方家这边就……风轻云淡，没看出有什么变化。

“方公子的意思是明天？我家老爷说了，最晚不能超过后日。”

“那我家老爷还说了，他知道你当前的……用你的话说叫做梦想。但你这个梦想能不能成，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对了，这并不是指的你会试之事。”

方清之当时肯定也是对内情心知肚明，但宁可自家儿子背黑锅也选择不要继续追究，真是苦心可嘉顾全大局。无非是想着帮朝廷遮掩几分体面，防止刘二公子的丑事扩散。

他怎么能看出来？这是威胁么？方应物有点不信刘棉花真能看出他的目的，这个目的隐藏得如此深，根本没人能看得出来！

说出去非常有损朝廷体面，让百姓知道了全都是大笑话，说得再严重一些，陛下的脸面何在？

他便故作不屑道：“笑话，除了科考之外，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梦想？我自己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