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方应物挥了挥手，装作不耐烦地说：“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汪芷对方应物的态度不以为意，追问道：“你的这个主意，好听点叫做破釜沉舟，其实就是死里逃生，到底靠谱不靠谱？”

要知道，尚公公与万通算是盟友，如果万通一死，他面对汪芷时自然势孤力单了，更是断掉了万贵妃这条路子！

放松了下来，方应物又坐回席位，擦了擦额头。真是奇怪，刚才他竟然紧张的出汗。汪芷也毫不客气的挨着方应物坐下，纠缠着说：“真看不出来你到底是不是骗人，不过即便你是骗我，也请你要骗得像一点。”

就是站在万贵妃的角度看，万家兄弟里只有万通有点样子，其他几个都是地痞之流的人物，根本成不了大器。那么她在宫外也只能依靠汪芷了，自然不会再想着把汪芷送到天子身边当妃子。

不过看着汪芷破涕为笑的表现，方应物也就放了心。女人毕竟是女人，要是一时想不开去跳了金水河，那就不可挽回了，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方应物说得口沫横飞，直觉口渴，顺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抬头却见汪芷瞪着大眼瞅着自己，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懒洋洋地问道：“你有什么不懂的？”

“这口气答得很假！”汪芷不满道。

总而言之，情势两字里，情是没有问题，关键就在于势了，扭转了势也就挽回了局面。”

方应物深情款款的望着汪芷，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你知道的，我怎能愿意？”

同时天子想要用罢免西厂为筹码，缓和与朝臣关系的契机，免得君臣之间闹得不可开交。这些因素加起来，就造成了你目前的艰难情势。

兵法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句话放到政坛也一样。

汪芷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过出那个主意的人，已经病入膏肓，没几天活头了，有何惧哉？”

所以天子对你并不反感，只是产生了若干怀疑，而这种怀疑又被别人利用了兴风作浪而已。归根结底，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规律作祟。

出这个主意的人？万贵妃的弟弟、锦衣卫掌事指挥使万通？方应物顿时明白了。

方应物解释道：“虽然说天威莫测，但也不是无迹可寻。到目前为止，你是有功劳有苦劳的人，自身又没有直接得罪或者触怒过天子，最多就是在宫外做事跋扈了点，以天子的护短秉性，大概不至于无缘无故对你产生厌恶观感。

难怪最近万通很不活跃，几乎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原来如此！也难怪尚铭上蹿下跳，敢情也是有了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