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果然跳出来了

从汪芷的真实身份来看，身边随从护卫当然是用女人更便利，对何娘子这样的人说是求贤若渴也不为过。

这是大实话，不过是有点隐晦的大实话。那个时候方应物考虑更多的是如何借用西厂权势为自己谋利，对于以后想得不多。

然后方应物又冒出一个诡异念头，难道汪芷打算把他采来的“野花”都收拢到她身边，然后独立于本家，自成一派另立中央？从孙小娘子透露出的口风看，汪太监的思想似乎真有这种苗头。

方应物想了想，斟酌着此语说：“彼时急功近利，此时要所图长远。”

想到这里，方大知县不由得长叹一声，这是一个超级复杂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超级复杂人物啊，翻遍史书只怕也找不到第二个例子了，以后还有得头疼！

他满心纠结的将汪芷送到门口，忽然发现了什么，抬起手比划了一下，“你好像长高了一些……”

“厂督这类人若表现突出了，就很难有善终好下场，你仔细小心点罢！”方应物知道自己拦不住汪芷，万般无奈的警告道。

汪芷顿时很敏感的反问道：“怎么？你不喜欢？”

汪芷心满意足，笑意盈盈道：“我懂你的意思了！方大人还算是有点良心，呵呵呵呵……不过你放心，我行事自有分寸。”

方应物若有所思，女人性情大变的原因可能还有两种，一是青春期二是更年期……汪芷的年纪一直是个迷，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显然不是更年期，难道这次变得尖酸小气更像小女人是因为有青春期的影响？

方应物答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汪芷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继续追问道：“此一时与彼一时有何区别？”

汪芷走后，方应物回了公房，便见今天的邸报被文抄小吏送了进来。展开看去，有一条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南京礼部尚书尹直在京上疏言军法事。

然后她又问道：“在诏狱时，你建议我放弃监军之责，然后专心西厂。怎么今天说法又不一样了？”

在方应物眼里，尹直这奏疏的内容无非是老调重弹，抨击自己擅行军法，支持永平伯弹劾自己，但是与兵部侍郎张鹏针锋相对的意味更浓一些，隐隐然对张鹏大有指责。

方应物没好气地说：“那就换个你能听懂的说法，彼时没上过床，此时上过床，不然谁管你这辈子的死活！”

汪芷挥挥手，语中带刺的告辞道：“方县尊放心回去罢！我不会将你那酒店俏娇娘怎么样的！”

但汪芷蹙眉道：“听不懂！”

从这话里，方应物嗅出点说不出道不明的不祥之感……有孙小娘子殷鉴在前，何娘子这么有特点的人才要是和汪芷搅上了，会不会也被招收过去？

现在方应物考虑更多的是汪芷的终身问题，如何能善终才是重点，同时他在官场已经渐渐入了门，借用厂卫的心思也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