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父子相见

这个老者的身份，显而易见呼之欲出，当然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掌锦衣卫事袁彬袁大人了，这可是国之功臣。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刘吉心里登时冒了火气，但又一想，自己苦心挽回名声，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这也是方应物第一次看到大名鼎鼎的飞鱼服，后世传说中似乎锦衣卫人人一身飞鱼服，但方应物之前并没有见到过。

方应物看着父亲真叫人着急，忍不住隔着人墙道：“父亲暂且忍辱负重，写下悔过书，保留有用之身又如何？”

坐在刘大学士旁边侧面的，是一位须发全白、目测有七十以上的老者，身穿金色飞鱼服，很是夺目。

刘吉暗道，此子平常说话不会这么不谨慎，估计是这次他要见到父亲，所以心情激动，神思不属。

刘吉拍了拍醒木，打断了父子叙话。锦衣卫官校便将方清之押到前面，至于方应物这个来旁听的，则被隔离到了边上去。

什么叫“耽误了休息”？现在只不过是下午未时，对于一个理论上是全天工作的大臣，下午是应该休息的时间吗？

刘吉望着底下的方清之，叹息道：“同为翰苑一脉，老夫是不想审问你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审的。方清之你写一封知错悔过之书，能叫老夫向皇上交待便可以了。”

刘吉公事公办地点点头道：“所为国事，无妨。”等他答话完了，才发现方应物这话不对劲，他答得也不对劲。

方清之喝道：“住口！圣贤书是如此教导你的么？”

方清之冷冷道：“我何错之有？”

方应物上前见礼，对主审刘大学士拜见道：“今日为家父之事，耽误了阁老休息，叫学生于心不安。”

刘吉针锋相对道：“你不安分守己，肆意妄言，诽谤大臣……”

看他的位置，方应物猜测最后还是有所妥协，本次审问没有全然抛开锦衣卫，让袁大人充当了陪审。

“刘阁老你扪心自问，觉得自己是合格宰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