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知识就是力量

“还能有什么流言？”彭指挥问道。他就奇了，最近仿佛人人都知道好多流言，怎么他就不知道？

这延绥镇守太监张遐张公公其实并不是很贪财的人，这次要搜刮银两也是有他的理由。

即便你找来了更好的，但别人不会相信这一带的读书人水平会比方应物高，江浙那里的读书人能中秀才，都是千里挑一极其变态的。再说你没听过最近其他流言么？”

张公公在延绥边镇驻守几年，实在不想吃这苦了。特别是他因为参与战事有功，从镇守少监升为镇守太监，功成名就之下更是无心在延绥镇久留。

别说延绥镇，就是附近米脂绥德近几十年也没出过进士，出过的举人一只手也能数过来，你去哪里找比方应物更好的老师？

方应物将来若中了进士，有了大前途，那今日入了社学的人，岂不都是方进士的学生门徒？有了这层关系，自然就有了融入士林的条件。

他还亲眼目睹到，只开张了半个时辰，就把借给方应物的本钱收回来了，自行担任塾师的方应物收束脩收到手软。

那亲戚摇摇头，解释道：“读书人十分讲究关系和脉络，比如师门、同乡、同年之类的，没有这种人脉就进不了读书人圈子。

难怪方应物信誓旦旦地说，过了今天还他两倍的银子，照这个趋势，今天赚几十倍都不是问题。大开眼界之后，孙大使万分感慨，教育真是暴利行业呐。

彭指挥强装不屑道：“就算他能中了进士，那对本地人又有什么用，再说也不是现在立刻就中进士。一群人趋之若鹜，也不嫌丢面子。”

他也不是想回京城，只想离开艰苦的边镇，换到内地生活舒适的地方去镇守。正好最近张公公搭上了皇上和万贵妃身边的红人太监梁芳这条线，但梁芳为人贪财，他需要一笔银子去运作。

这比西北边地的读书人含金量高多了，这就是一块金字招牌。方圆几百里内，真是找不到人能比得了的。

听到彭指挥再次前来诉苦，张公公无奈道：“功名这种事本来就是读书人的事情，你我身份都算外道人，即便硬性插手，又如何能拧得过他们？那巡抚手握王命旗牌和敕书，也不是吃素的。”

“错！”方应物纠正道：“这叫做知识就是力量！”

而且他这个秀才是浙江省提学官亲点的，下次乡试还是这个提学官主持，所以传言方应物中举不成问题。就是进一步的会试，以他的背景和才华也很有几成把握！”

却说彭指挥眼睁睁方应物那边重新热闹非凡，而自己这边冷冷清清，他想来想去没什么办法。

那亲戚如实答道：“城中传言，都说这方应物十六岁中秀才，是神童一般的人物，年纪轻轻必然前途无量。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实土卫所的指挥使，而不是封疆大吏巡抚，所以又去找镇守中官张太监求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