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凶手谜团

在最近，城中只有一批达虏，那就是满都鲁派来请求朝贡的使节和随从。

在旁边的崔师爷皱眉思索片刻，对方应物询问道：“如果是冲着你来，那么你的行踪有谁知道？”

从草率程度上看，确实像是精神病，但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精神病跑出来砍人都是胡乱砍，哪有此贼如此目标明确，态度坚决地死追着自己砍？

方应物想了想，“上午与社学学生在一起，说起下午要去跑马，很多学生都知道。”

果然看起来很奇怪的突发性杀人事件，最后都有可能扯到精神病上，方应物叹道。

“你上午说出去的行踪，下午就在城外遇袭。贼人如果是对着你去的，之前必然潜伏在城中或者附近，如此才有可能如此迅速，得知你的消息后立刻也去追杀。”崔师爷分析道。

老于世故的孙敬倒是不惊讶，这年头会读书就是一把钥匙，有什么样的际遇都不奇怪。

孙小娘子很崇拜地说：“师爷不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当吗？方相公好厉害！不愧是江南的读书人。”

方应物抱拳作别：“今晚我先将这贼子尸身带回去找差人仔细查验，明日再登门造访致谢。”

幕席？孙氏父女表示没听懂这么文雅的字眼。方应物很通俗地解释道：“就是师爷！”

孙敬摇手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乃举手之劳，不必谢了。况且也不着急，明日我们先要交粮入仓。”

难道说此贼就是个潜入边墙内，疯狂杀人的精神病患者？而自己运气倒霉，撞上了他？

潜伏在城中的达贼？方应物本是当局者迷，经此提醒恍然大悟，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

退一万步说，若是北虏精心准备的刺杀，怎会如此鲁莽草率，甚至于连个弓箭都没有，最后被孙小娘子一记冷箭放倒了。

答案呼之欲出，崔师爷断定道：“以我看来，此贼必然是北虏使者里的人物！”

在榆林目前只有杨巡抚和崔师爷知道这些方略，而且是密封上奏朝廷的，没有特别之处谁会刻意注意这些？北虏只知道烧杀抢掠，对中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渗透，不可能得知这些内容。

刚才在路上时，方应物只顾得琢磨贼子来历，没有向孙家父女说明自己的状况。此时便开口道：“在下承蒙抚台看中，如今在巡抚身边充任幕席做事，并办了一处社学。”

回到巡抚都察院，方应物将贼子尸身扔在门房，然后迅速去找杨巡抚禀报了。

进了城，到了中央钟鼓楼这里，方应物要向西，孙氏父女要向北。孙敬停住马车，对方应物问道：“我们今晚要去投广有库孙林老弟那里歇脚，方相公不一同回去么？”

杨巡抚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有达贼光天化日之下偷袭方应物，随即也陷入了与方应物一样的迷惑，这贼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想来想去，方应物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