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强权之下的屈辱

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你可知道，在东厂里，上一个不肯配合本官行事的人是谁？”

谁能想到，王敬居然会愤而自尽，结果导致远在苏州府的方大钦差在天变即将发生时，再次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多数情况下，一旦这话出了口，场面就要僵住了，再无挽回余地。但方应物不为吕太监的霸气所动，慢慢饮了两口茶，又缓缓地放下茶盅，瞥着吕忠。

所以方应物的当务之急是，在天变发生之前，迅速将自己的影响消弭掉，把自己从王敬自杀的事件中摘出来。

吕太监很霸气了说一句：“我们东厂向来就是这样办事的！”

方应物冷哼一声，“你以为厂公汪直让你打着密探名头，跟随本官南下是做什么来了？难道那汪直没有吩咐过你什么？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所以他方应物根本不必为自己辩白，到了那时候，自然就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了。

当年尚铭究竟是怎么被方应物废掉的，堪称是近年来的京师之谜。传言纷纷但却没有一个靠谱的，但也正因为神秘才令人畏惧，谁知道背后有什么阴险恐怖的手段？

但最大的问题也就出自这里，去年春节京师地震，方应物成为焦点人物，今年将要出天变，方应物实在不想再次成为焦点。

方应物并没有疾言厉色，反而有点风轻云淡，但却让吕忠吓得汗毛直竖。

这种声望刷一次就够了，连刷两次实在太高调，不符合方应物主动求低调（存疑）的心思。

方应物很痛快的宣布了答案：“此人你应该很熟悉，乃是前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尚铭……他非要与本官过不去，而如今他大概正在南京孝陵扫地。”

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人年年都能引发地震天变，那今后风评可就不好说了，方应物不想冒这个险。

吕忠反问道：“那我要问一句，是谁？”。

方大钦差眼看着到了年底，还驻在苏州府不走，就是为了避开与天变有关的事情。至于有恃无恐地收拾王敬，也只是知道天变发生后的大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