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我不介意（上）

汪芷微微一愣后，便摆摆手道：“这个不值一提，只是顺手……对了，你心里到底有什么小秘密？到底有什么底气？那日我一时失态，你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便被东厂提走了，眼下能说否？”

外面却答道：“尚公称病回府去了，并不在东厂。”汪芷便对方应物恨恨地说：“尚铭胆敢窥伺我西厂之事，迟早叫他好看！”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来的！”方应物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她怎么还没忘掉这事，至于穷追不舍、死缠烂打地跑到东厂来问么？女人的八卦精神实在太执着了。

汪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怒道：“尚铭大胆！”又对门外手下吩咐道：“速速去将尚铭叫来！”

汪芷催促道：“不管我是为何而来，毕竟是救了你一次，不然你早被尚铭打到皮开肉绽了！事到如今若你还不肯言明，这做人就未免太不够意思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此外即便你有所不快，那也该存在心里，面上不动声色，更不要随意在口中吐露心声。正所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方应物又想到汪芷出手帮忙的义气，便苦口婆心劝道：“尚厂督今日首鼠两端、反复无常，背后必有他人怂恿，你应当查出此人再做定夺。另外，你还该先查一查西厂之事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如此方可除掉后患。

汪芷拍了拍方应物肩膀，表达善意道：“多谢忠告，你倒是有心了……虽然不能将你放出，但若你在东厂这里受了委屈，尽可道来，我为你做主！”

“怕他什么？”汪芷对尚铭不屑一顾。

方应物也很善意的回应说：“厂督言重了！若无你今日援手，我只怕要惨遭酷刑。”互相释放了善意，一时间气氛十分融洽。

汪太监小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这有什么？无所谓避嫌不避嫌的！”方应物接口道：“你这话只怕太大意了！今日过堂时，尚公曾盘询你我在西厂密谈之事。”

我看你倒是越来越像刁蛮女人了！方应物万分不情不愿地上前几步，身子靠近了汪芷，又将头伸过来，眼瞅着磨磨擦擦的就要贴上汪芷的脸颊。

具体眼前这位汪芷身上，若就此垮了也挺可惜的，念及此方应物实在听不下去了，婉言劝道：“厂督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哦……其实这不算什么。”汪芷转而问道：“今日在大堂上，东厂的人没将你如何罢？”

难怪历史上的汪太监短短一两年间便众叛亲离，遭到八面围攻后黯然垮台，从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真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方应物故作轻松地说：“眼看就要用刑时，忽然翰林院编修的任命消息传来，那尚厂督就难以动手了，只好暂且作罢，真不知道你是如何说动天子。”

方应物再次哭笑不得，汪芷也忒心直口快了，就算心里这么想，也完全没有必要说出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