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父子

父子二人竟然谈起了欢奴，顾慎为的心跳稍稍加快了一些。

“哈哈，‘十字成王’，彭仙人的鬼话你还坚信不疑？”

“鹦鹉？人还是鸟？”上官伐显得有点不耐烦，好像一名辩士等待旗鼓相当的对手已经很长时间，见面之后对手的第一句话却毫无锐气，让他大为失望。

原来上官伐的迷信是从彭仙人那里来的，顾慎为想起上官云说过独步王曾跟那个侏儒一块练武，心中不禁越发疑惑，上官伐为什么没有杀欢奴？因为女儿的几句话而放过一名杀手，这可不像是独步王一向的做派。

“鹦鹉死了。”

“彭仙人是个骗子，但算命还是很准的。”

顾慎为的欣喜只持续了一刹那，马上明白这只是虚招，石子与上官伐擦肩而过，打在门窗上噼叭作响，声势惊人，却没有实在的杀伤力。

上官云出手了，无数石子在狂风的裹挟下冲向独步王。

上官伐几乎是轻蔑地看着儿子，“再有一个月，你将永远失去杀我的机会，你不心动吗？”

独步王不退反进，向前迈出一步，“才这么点杀气，还不如东堡的学徒，你不脸红吗？上官云！”

面对父亲的激将，上官云反而冷静了，声音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温柔平和，带有一点玩世不恭，顾慎为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副嘴角上翘的调皮笑容，于是心里开始考虑是不是该自己动手杀独步王。

现在就动手，不要拖，也不要说废话，屋脊上的杀手真希望能够控制树下的复仇者，将这种想法塞进他的脑子里，可惜，上官云还是开口了，声音中充满了恨意，却是在浪费最宝贵的机会。

“大哥死了，四弟也死了，连给你算命的彭仙人都死了，你的梦还不醒吗？”

独步王推开门，穿着那件宽大的长袍，神色威严，却已露出迟暮之色，顾慎为印象中上官伐极为高大，就连上一次见面，他好像仍能充满整间房子，如今，远远望去，那就是一名瘦骨嶙峋兀自强力支撑的普通老人。

“我知道，没关系，儿子还可以再生，倒是那个少年，心狠手辣，我希望儿子当中能有一个像他一样。”

“你的心还是那么软。”

“不是曾经。”上官云的衣袖像气球一样膨胀，树叶又哗哗作响，周围数步之内的一切东西好像都在跃跃欲试地想要飘起来。

“机会总是有的，你一直都可以杀我，不也心软了？”

“那个女人？想起来了，为了她儿子曾经想要杀死父亲，多少年了，你还爱着她？”

“十子俱全是我的梦想。”

“你不记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