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疲于奔命

伍员用微弱地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我……我伍员……从来不是一个英雄。我只是……只是一个……快意恩仇的男儿……”

伍子胥哑声而笑：“如果不是各为其主，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来吧，砍了我的头去献与庆忌面前，亦是一件军功。”

“在下却不敢小瞧了相国。”

他地力气越来越小，眼睛已睁不开，倦意升起，似乎只想睡去。“相国一世英雄，不该死在别人手中！”朦胧中。他感到手中被塞了一样东西，使力攥了一攥，才发觉那是一口剑的剑柄。

“我……小瞧了你……”

“一世英雄……？”伍子胥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耳畔听到离开地脚步声，大声的发号施令声，士卒的集结排列声，但这一切，仿佛都已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姬光离开已经很久了。山路难行，追之不及。”

“大王……已经远去，你为什么不追？”

“哈哈……，你……倒不肯多浪费一分力气。”

孙武慢慢蹲下来，伍子胥地视线渐渐模糊，眼前金星乱转，头晕目眩，即使闭上眼，那急旋的星星似乎也在绕着他打转，孙武的声音也变得忽远忽近。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只是不想去做本无机会地事情。”孙武静静地说：“事实上，我本料追上姬光，也必是一番苦战。武原守军已投向我家主公，这是一个我事先未曾料及的变数。”

“在下孙武。”

“一世英雄么？”一生的点点滴滴，忽然清晰地涌上心头。曾经的伍员也是个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而背负着满门血仇只身逃离，从那时起，他的心头只有浓得化不开地恨；半生逃亡，颠沛流离，让他地心头的恨越来越浓，让他地血越来越冷；郑国那个阴险的政客、吴国那个心狠手辣的相国……

伍子胥闭了闭眼，哑声问道：“你是孙武，还是英淘？”

一直到楚国那个掘墓鞭尸的狂人；而在他弥留之际，心头最后闪过的，却是在他大仇得报的那一刻，心底飘过的那一抹空虚……。

伍子胥仰头，向他怒目而视，那人神态从容，一动不动。

伍子胥奋力挣扎着想要坐起，但他周身已经无力，竭尽全力，只能翻过身来仰首望天，这一番使力，已经让他头晕眼花，眼前金星乱冒。

“你很厉害，但……但是……这道山口我守住了。你们终究没有抓住大王。大王仍在，我……我就没……没有败……”

孙武听他言外之意，是说败在大意轻敌，并非用兵打仗不如他，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分辨。

孙武的眼中带着尊敬：“是的。相国想要做的，已经完成了。”

“嘿……，所以……我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