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酩酊大醉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人说话，“先生，我们饭庄下午要打烊了，您是不是？”

“KUZI！”日本女人恨声嘀咕一句我听不懂的日语，挽着男人向西行去。

日本人？

我知道她说得肯定不是好话，但此时也没心情与她计较，最后望了北京嘉里中心饭店一眼，转身，走进马路另侧的一家小饭庄，找个挨着玻璃的僻静角落坐下，挥手叫来服务员，点了几盘凉菜，沉吟了一会儿，又要了瓶京酒。平常的话，除了跟大学舍友出去吃饭喝点啤酒外，我是不沾酒的，更别提白酒了。

忽地，对面响起的谈话声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相貌不是很好看的女人，穿着名贵的衣装，右手指头上带着一个克拉数很足的钻石戒指，“你们中国的拍卖公司太不负责任了，咱们就是为了元青花罐来的，可他居然没有摆上架，KESO！”那最后一个语气词，很像腰子常看的日本动漫里常说的词语。

浅浅抿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流淌入喉咙，非常难喝。

通过两人的对话，我大致了解了预展会的情况，情绪更加低落了一些。

“等明天拍卖时再看吧。”

就像我预料的那样，此事的影响太过恶劣了，足以一夜之间毁了瀚海的声誉。

“那可不一定，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我正想着，日本女人和她男友此刻也自我身前而过，蓦地，我只觉脚尖一痛，低头看去，一只高跟鞋正不偏不正地踩在我的脚面，原来，是那个日本女人为了躲开左侧一个穿着破烂的要饭的小孩儿，往右侧一闪时不小心踩到了我。见她不是故意的，我皱皱眉，没说什么。

两小时过去了……

往肚子里塞了两筷子凉菜，继续大口大口地喝着，希望借此暂时忘掉元青花罐的事情。

一小时过去了……

我不常喝酒，酒量也不济，几小杯下肚，头已是晕晕乎乎了。

预展是上午九点至十一点，下午两点至四点。

她男友道：“拍卖会最讲究信誉，这种玩笑他们不会瞎开吧？否则还怎么跟业界混下去？”

谁曾想，红头发的日本女人却吃痛地捂着脚腕对我叫道：“看着什么呢？你不会躲一下啊？”

染着暗红色头发的日本女人气道：“没看到吗？一半以上的人都冲着元青花来的，但他们去问负责人时，对方为什么遮遮掩掩不回答？我看啊，根本就没有什么元青花，不然，怎么会连预展时都不露面？”

我莫名其妙道：“踩了我你还有理了是吗？我站得好好的，你猛地一过来谁反应的了？”

被女人亲密挽着的那比较英俊的男人笑道：“造势，玩神秘，大概是想在拍卖当天揭晓吧？”这男人说得是普通话，但我听出一股南方口音，估计是上海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