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临潘家园

大家坐在院当中的树荫下聊了聊，马爷爷也明白了我们的来意。瞧沈子安要说话，马爷爷苦笑着摆摆手，打断了他：“这两把椅子还是我年轻时从一个要搬家的老邻居手里收来的呢，当初，还有个配套的茶几是一起的，可是头几年，让我小外孙子给折腾坏了，便拆掉给了我儿子，让他把红木加工成了十几个蝈蝈儿葫芦口和锤子棒，留着的留着，送人的送人。”马爷爷看向我：“这小伙子昨天说要收老家具，我就想起了这两把椅子，可我没打算卖，自然也就没跟他说，倒不是刻意瞒着。”

“我看看。”中年老板拿了个放大镜，蹲在椅子前仔仔细细地边摸边瞧，“想卖多少？”

马爷爷笑着嗯了一声：“昨儿个在公园聊过天，来，都坐都坐。”

我道：“一万五。”

马奶奶烦恼道：“他们都是来收老家具的，就你那两把破椅子，嗯，你们认识？”

“你不早说！”马奶奶埋怨地瞪瞪他，随即对我温和一笑：“真谢谢你，昨晚上我还说我家老马呢，真不会办事儿，白拿了人家核桃，也不知道请人家进屋喝杯茶。”

蒋妍脸腾地红了，从后视镜快速瞅了眼柳叔叔，随即羞羞地瞪着窗外，哼着小曲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家不缺钱，本来，别说四千了，就是五千六千，我也不会卖它的。”说到这里，马爷爷顿了顿，话音一转，他哈哈大笑两声：“不过我这人偏偏很好面子，承了人家的情，不还难受啊，老伴儿，我跟你说送我核桃的小伙子，就是他。”马爷爷看看我，平摊开手掌，露出两个尖尖的鸭头核桃：“多棒的鸭嘴啊，没有瑕疵，个头适中，相似度又极高，呵呵，这么好的玩意儿，竟然因为老头子一句话就送了我。”

我尴尬地咳了咳，也没言声。

曾经，沈子安能得到椅子，或许便是靠着死缠烂打的工夫，但我性子跟他明显不一样，我脸皮薄，又不会说话，所以只能眼巴巴在一旁看着，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既然马爷爷说了不卖，奈何我说得天花乱坠，估计也起不到太大效果。

“给不了。”老板挑刺道：“腿上有不少伤痕，椅面也被利器划过口子，顶多给你四千。”

“呦喝，是你啊？”马爷爷认出了我，满是皱纹的嘴角挂上笑意：“怎么找到我家来了？诶？院里还有客？老伴儿啊，今儿个家里怎这么热闹啊？”昨天我那对儿相似度极高的鸭头，便是送给的马爷爷。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红木南官帽椅的市价，但四千块，肯定不够我赌石的，“这样吧，大家都退一步，一口价九千，不行我就去别家了。”赌石差不多已经开场了，要不是我赶时间，肯定得货比三家再卖。

“马爷爷？”

他考虑许久，终于还是点了头。

差五分钟两点，奥迪车停在了潘家园旧货市场门口。

沈子安不甘心道：“我给您四千，您就让给我吧。”

我和蒋妍一人抱着一把椅子，没往地摊那个大棚走，而是找了个最近的店铺钻进去，“老板，收不收老家具？”

马奶奶撇嘴道：“听见了吧，都说了不卖的，回吧。”

之前也没顾上看，进来后才瞧清，这是家主卖字画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