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拍卖公司瓷器专场

胖老板摇头苦笑：“这类玩意儿的市场价值晏老师最清楚不过了，我真没多赚你多少钱。”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也行，您告诉我一下您家住址，我姓彭。”

我为难道：“能再便宜点吗？”

“我叫顾靖。”说了住址，我挂掉电话，撤去凉席，把元青花残片挨个码到床单上。

胖老板放下手里的和田玉，不确信地瞅瞅我，旋而看了晏婉如一眼：“东西刚刚已经被晏老师鉴定过了，虽然罐体是仿制的，但底足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元青花碎片，加上做工啥的，价格不可能太低，嗯……”他迟疑稍许工夫，开口道：“你跟晏老师是朋友，我也不多收你的了，七万，总得让我稍微赚些茶钱吧？”

“这个吧，嗯……”我咳嗽了咳嗽，搓搓手掌，讪讪一笑道：“抱歉，我还是想要起初的那件，老板，五万块钱行吗？”

“嗯，我想请问下，元青花罐残品贵公司收不收？”

胖老板也赞同地嗯了一嗓子：“那件用不了一万。”

“元青花？”声音的主人明显愣了下，“……您说上拍吗？大概有多残？”

晏婉如婉约地捋了捋鬓角的发丝，睫毛一垂，“如果你是为了收藏的话，那么大可不必花那么多钱去买一件半真半假的东西，那罐子几乎没有任何收藏价值，嗯，如果你单单是为了好看，想把它当个摆件看着玩的话，我建议你选另一件元青花罐。”她修长地手指朝西墙货架上优雅地一点，“那件从上到下均是现代仿制，价格上要实惠许多，摆在屋里赏心悦目，我想已经足够了，你说呢？”

大约一点一刻左右，院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一身正装打扮的彭先生走进了院内。我迎上去与他打了招呼，旋即将他带到小屋，指指床上。彭先生看起来应该也是个文物鉴定专家，他取出放大镜等小工具，趴在床头仔细检查着那些残片，末了，他感慨着叹了口气：“好东西啊，可惜被打碎了，唉，要不然……”

“是的。”

是啊，若是整器就值大钱了。

“你真想要？”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没坏掉，它也落不到我的手里。

“呃，反正是七零八落的，不过我保证是真品。”

我摸了摸鼻子：“打算摆在家里玩的，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白老爷子的儿子还没联系电视台，为了避免麻烦，元青花残片的事情，能保密还是保密一点为好。

“……不好意思，看不到货我也不好下评断，您是想上几天后的瓷拍吧？今儿是最后一天报名，我建议您可以先把东西拿到公司来，如果不错的话，我们会尽快将打到网站上宣传，不然就来不及了，您看这样行吗？”

“我能问一句……”晏婉如面色古怪地看看我，“你买它的目的吗？为了装饰？送人？”

我道：“行是行，但东西太大太散，我拿着不方便，如果可以，您能来我家一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