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焰火 第73节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就是手机铃声和他抗拒心理的反复拉锯战。如此“抗争”下来，足足七八次。

总是好不容易安静几分钟，紧接着，铃声便又再锲而不舍响起。

起初他是烦躁，后来是愤怒, 而后是无奈。

最后，亦终于是认输。

他认命般地接起电话。

艾卿几乎都要忘了这天晚上她是如何到家。

但可以肯定的是, 绝不是周筠杰送的——因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那栋别墅时，背对周筠杰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们完蛋了。”

周筠杰彼时离她离得并不远。

应是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却没有任何反应。更别提来拦住她。

他只是坐在床边, 一动不动。就那样沉默着目送她离开。

“……小叔。”

他说：“这么晚了, 找我什么事？”

“该我问你出什么事。挂我好几次电话？”

电话那头, 周邵的声音仍如往日, 听不出太多情绪。

只是见他似不想回答，异于往日的沉默寡言，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脚步声逐渐远去、下楼, 直至再听不见。

几乎一片死寂的房间里。

不久, 却有个新电话打进来。

他从外套口袋里手忙脚乱翻出手机。

或许仍抱着一点隐秘而哀切的期待？然而，只看一眼, 脸色又瞬间一沉。他随即手指轻划，直接把那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