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炮战

一方面是他们对严寒天气的适应性要强，另一方面他们在骑兵规模上占据绝对优势，大雪天气以及没及大腿的积雪，将严重阻碍以步卒为主的梁军主力从南往北追击。

杨屋峪西面的无名矮山之上，李秀、陈昆、苏烈等将在铠甲外都还穿着一层御寒的裘袍，寒风像刀子一般吹刮过来，将卒脸膛都被冻得通红。

为了修冰土墙、堑壕，他将左右能强征的老弱妇孺都征用起来，也不知道用铁鞭活活抽杀多少人，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他自以为相当完善的防御体系。

针对这一情况，乌素大石还从南线调了五千骑兵，从南面靠近野人峰，以便必要时能从侧翼干扰进攻野人峰的梁军。

那赫颜真之前还做过试验。

九日入夜之前，太岳行营军苏烈、陈元臣、温渊诸部精兵，便冒着大雪天气，从后方驻营进入差不多与长垣山平行、相距仅六七里的防线，集结成两个攻击集群，对准杨屋峪以及长垣山南侧的野人峰。

他们除了要以最快的时间，撕开敌军在杨屋峪的防线外，还需要在敌军反应过来之前，快速通过杨屋峪，进入长垣山以东的开阔地区进行集结，形成有效防御，才能真正的实现“关门”这一动作。

虽说大部分碎冻土地被后面的冰土墙挡住，然而第一、第二道冰土墙之后就有数百准备反攻的兵卒，这时候已被扫倒一片，场面惨不忍睹。

这一仗的真正主攻方向是杨屋峪。

怎么回事？

温渊率部集结于南面十七八里外的防线上，看似将进攻的矛头对准野人峰一线的敌军，但实质上是承担起掩护侧翼的作用。

用旋风炮在三百步远处抛射上百斤重的石弹，是能将冰土墙轰裂，但想要将一堵冰土墙轰塌，怎么也要一两百下才行。

厚厚的积雪将极大拖延包括第一、第二中央行营军的梁军主力北上，颜真等倘若能顺利将太岳行营军三万精锐封挡在长垣山以西，那他们就能成功将晋城十数万军民接应到潞州境内，在潞州整顿阵脚。

当然，旋风炮的精准性还有些差强人意，即便是梁军操训熟练的投石机炮手，在四百步轰砸一丈高的城墙，能三中其一，就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

萧衣卿虽然在乌素大石的身边，位于高平县城东南角的一座寨子里，但他的视线还是始终盯在高平县北部、金泉山南麓的太岳行营军，也是着斥候每隔半天都要通报一遍太岳行营军的动静。

而看那黑色、似铁质的弹丸，除了少许越头而过，差不多有十之八九都精准无比的轰击在第一、第二道冰土墙上，摧枯拉朽般将两道冰土墙摧毁，飞射迸溅的硬土块还成为令冰土墙待命将卒的夺命利刃。

梁军部署在一千四五百步的战械到时候什么神器，竟然恐怖如斯！

这边距离杨屋峪仅六里许，晴空万里，荒野间的积雪漫射刺眼的雪芒，不需要借助铜望镜，他们就能将杨屋峪附近的敌军防御看得一清二楚。

那赫颜真直觉手脚发寒、身子发软。

“虏骑还真是小心谨慎啊！竟然都没有故意留出破绽，将我们引诱到长垣山以东予以围歼！”苏烈蹙着眉头，说道。

这些冰土墙是都不高，将卒骑上战马，大半个身子都会露出来，但每一道冰土墙都有近一丈厚，在滴水成冰的严寒之下，一层层浇上烧融的雪水，冰得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