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我看得透

方老太太的面色变幻一刻，不待她说话，方承宇在她身前跪下，伸手扶住她的膝头。

方承宇笑着挽住她的胳膊。

“祖母，我们方家从来不是为了枝繁叶茂抗击风沙，只是为了独木孤土，防的是有天雷天火降临时能不累及他人，合族倾覆。”他接着说道。

“你这小子也太欺负人了吧？”她说道，“你再这样，当姐姐的我可就要欺负你了。”

方老太太看着仰头的少年面容，清澈又淡然，不由苦笑一下。

方承宇点点头。

方玉绣点点头，含笑招呼车马。

“意味着这宅院将要一分为四，意味着曾经相通的路要堵起来，意味着这这一片宅院将不再只有一个大门，而将来这一片宅院也将不一定都姓方。”他说道。

分家产，尤其是分票号，那可不是简单的事，多少账务要处理。

方老太太看着他。

方玉绣抬手给了他肩头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聪明能想到这些？”她说道，“我是直到前不久才彻底想明白的。”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回去告诉祖母和母亲，然后就有好一阵忙了。”方承宇说道。

“别人都是树木凝聚一起成林，方能抗击风沙，而求得枝繁叶茂世代不衰，而你却要砍树毁林，你本就没有兄弟，只有这几个姐姐，怎么也不要了？”她问道，“别说是为了公平，你我包括她们心里也清楚，就算不分家，这家产也不会亏待她们的。”

这一眨眼间就又如同日常姐弟亲密了，方云绣神情微微凝滞，又轻叹一口气，她已经完全跟不上了，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祖母，正因为她们是女儿家，所以我才要分家。”方承宇说道，“如果是兄弟们，就该像曾祖父祖父，甚至您对待您娘家那样，将他们驱赶，一分钱不给，更谈不上互相帮助了，只势必成仇。”

“二姐姐怎么舍得欺负我啊。”他笑嘻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