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神问卜
听到这里,掘突已经额头冒汗,这些事情史书上没教过啊,人物的正邪好坏都不准了,这到底是游戏还是真实的历史啊?本来进城前他已经有了规划,这一来节奏又打乱了。这姬宜臼成了敌人还能不能巴结上?巴不上的话他回到现实的努力又要泡汤了。
“至于嫡庶之争,关键在于王后。姬宜臼生母已废,天子已经立了褒后,自然褒后的儿子就是嫡子,其他是庶出……”
“好了好了。”一直沉默的郑桓公打断了司马大人,“王室自己的事情,天子自有英明的决断,做臣子的不要妄论天子的家事,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我是您的家臣,不是天子的臣。君上您作为天子的股肱之臣,有些话不方便说,大可由我来告诉公子!”
“你……”
掘突刚到京城,没想到父亲早就带着群臣等候多时。看着这架势,他紧张地手心直冒汗,赶紧脱鞋上堂,小步快跑跪到前面,小心翼翼地说了声:“拜见君父。”
“你知道寡人急忙召你是为什么?”郑桓公忧心忡忡,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掘突偷偷瞄了眼已经入座一边的内宰大人,老实说自己一无所知。
“看来你在郑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承蒙先王仁爱,赐寡人以郑国,如此天恩我族当世世代代报效!如今朝中多忧,你作为寡人的嫡长子、郑国未来的君主,岂可置身事外?”
“儿臣一心跟随外宰大人研习治理城邑的经验,确实对郑城之外的事情疏于了解。”掘突不想总是被动的接受信息,他偷瞄了一眼父亲,看他并非真心责备的意思,便根据自己肚子里的信息主动评论起朝局,“君父想必是为朝中事担忧。当今天子耽于美色褒姒,宠信谗臣虢石父,前些年强废太子更是不得人心……”
这司马大人仿佛吃了枪子似的,本来就对掘突说话很冲,现在居然又跟郑桓公杠了起来,把自己的主公呛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内宰依然摆了个死鱼脸,掘突正心如乱麻,其他臣子也都不敢插声,堂上一时陷入尴尬状态。
这时堂下门吏突然来报说太史大人到了,郑桓公的焦虑表情瞬间有了些微妙变化,他把司马大人晾在一边,探出身子连连招手:“快快有请!”
“不得人心?”
“是啊,姬宜臼是嫡长子,褒姒的儿子是庶出的小儿子,废嫡长立庶幼违背礼法自然不得人心!况且前太子忠君仁厚……”
“您口中忠君仁厚的前太子已经叛逃了!他生母带着他跑回娘家西申国了!”坐在内宰旁边的司马大人突然发难,厉声打断掘突。
掘突一下子愣住了,本想掺和讨论的,结果没说两句还是露馅了。这叛逃的话,姬宜臼的性质一下子就大变了,从友人变成了敌人。春秋时人特别讲究大义名分,自家内部再怎么矛盾也不能叛逃啊,更何况还是本来高高在上的天子家人叛逃到地方诸侯那里。
司马大人继续批判:“公子不要忘了,您与天子同姓姬。而姬宜臼的生母呢?她可是姓姜。而姜姓诸侯排挤姬姓诸侯把控朝中大权的斗争已经持续了几百年。当今天子废姬宜臼正是不想姜姓继续做大!虢石父也是姓姬,他受到重用同样是天子‘抬姬抑姜’的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