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同志们神情凝重
遗憾的是,死者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加上死者的身上粘了不少黑‘色’的淤泥,当刘明用酒‘精’擦洗死者身上的淤泥,以确定淤泥下面是不是胎记的时候,死者身上的皮‘肉’像豆腐渣一样往下掉。所以,想在死者身上找到疤痕和胎记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更让欧阳平和陈杰感到疑‘惑’的是,凶手为什么要敲掉死者的牙齿(凡是能看得见的牙齿都没有了)和耳朵(死者左耳已经面目全非、难于辨认)呢?
在刘明和穆一帆尸检的过程中,欧阳平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该不会是被敲掉的牙齿和砸烂的耳朵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人的牙齿上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断牙?瓜子牙?虎牙?金牙?
人的耳朵又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招风耳?耳朵上有多余的‘肉’瘤?耳朵上受过伤?耳朵上有疤痕?耳朵上有胎记?
但从死者身上所穿的衣服之外,这个结论似乎是站不住脚的。前面,笔者已经‘交’代过死者身上的衣服,让我们再来回顾一下:死者的上身穿着一件蓝颜‘色’罩褂(已经褪‘色’,颜‘色’褪得很厉害,很多地方已经破碎,材质是全棉的),下身穿一条灰‘色’长‘裤’(‘裤’子和罩褂一样,也已经褪‘色’和腐烂,材质也是全棉的),死者光着一只脚,脚上的软组织已经腐烂;另一只脚上穿着一只灰‘色’的袜子——是灰‘色’的羊‘毛’袜,袜子很厚,只有在冬天,人们才穿这么厚的袜子。
之前,刘明和穆一帆仔细检查了死者身上的内衣:上身贴身的是一件灰‘色’棉‘毛’衫,棉‘毛’衫的袖子已经坏了;下身贴身的是同样颜‘色’的棉‘毛’衫,最里面是一条白底带黑‘色’竖条纹的过膝‘裤’衩。
十二月、十一月,季节应该是在冬天,死者脚上的袜子和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吻’合的,但从死者身上的衣服来看,又好像是‘春’天——或者秋天的衣服。
陈杰将自己的疑‘惑’写在了笔记本上——这显然是跟欧阳平学的。每当遇到疑‘惑’不解的时候,欧阳平都会将自己的疑‘惑’写在笔记本上。
陈杰用图示方式将自己的疑‘惑’反映在笔记本上,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三角形,在三个角上分别写上死亡时间(十二月——十一月)、身上的衣服(‘春’秋装)和脚上的袜子(羊‘毛’袜)。
欧阳平把若干种猜测写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尸体留下的信息和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无独有偶,陈杰和欧阳平也在想同一个问题,他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了四个字和两个问号:“牙齿?耳朵?”他暂时还没有往深处想。
陈杰还在死亡时间和衣服之间的连线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死者死亡的时间是确定无疑的,既然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冬天,身上的衣服为什么是‘春’季——或者秋季的衣服呢,会不会是凶手自作聪明,故意将死者身上的衣服换成‘春’季——或者秋季的衣服,以误导警方的判断呢?
现在,陈杰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所以,将自己的疑‘惑’写在笔记本上,等有时间的时候,再慢慢思考这个问题。
那么,死者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号?比如说疤痕、胎记什么的。
刘明和穆一帆脱下死者身上的衣服——准确地说是揭下死者身上的衣服,因为衣服已经腐烂,只要用手触碰一下,衣服就成了片状,不管是外面的衣服,还是内衣,除了最里面的‘裤’衩没有腐烂以外(‘裤’衩的材质是化纤),都一块一块地贴在身上。
死者身上和脖颈上的皮肤比较黑,排除湖水和淤泥长期浸泡的因素之外,也能说明死者的皮肤比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