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重提往事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朕这些的吗？"

太史尉迟看也未曾看她一眼，冷冷问道。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皇上，您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听了太史尉的话，梦子栩有些震惊，她说了那么多，为何他也全然无动于衷？可是，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梦栩影在问完这句话后，马上就后悔了。刚刚不过的被太史尉的行动震撼到了，她只觉得自己委屈伤心，因此不管不顾的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她以为，皇上听了也该有所表示吧。可...

"好。朕知道了，以后不把你当子栩，要悼念子栩就来这里。还有什么事吗？"

"皇上，皇上难道忘了因何要了奴婢吗？皇上忘了，奴婢却没有忘，当初，奴婢不惜余力的模仿子栩，就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宠幸，可悲哀的是，奴婢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模仿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奴婢所知道的，不过是皇后口中所说的。"

"她说她长什么样子，喜欢穿什么样的衣裳，她喜欢唱的歌，喜欢跳的舞，她最喜欢同皇上做的事...这些，奴婢听的滚瓜烂熟，然而，奴婢却依然想不出子栩的样子来。有一段时日，皇上日日来梦栩殿，奴婢曾经以为皇上当真喜欢上了奴婢，奴婢好开心啊！可后来，奴婢才发现不是。呵，多么可笑！当初，我还以为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明白皇上您其实还是喜欢子栩，好，奴婢便又开始模仿子栩，但奴婢模仿的到底像不像，只能从皇后哪里听到。您却从未告诉过奴婢。时日久了，就连奴婢都认为自己就是子栩了。自己这个样子就是皇上喜欢的了。"

"可是，今日，皇上告诉奴婢，不是。奴婢不是子栩，那不过是奴婢的一厢情愿罢了！是啊，你若当奴婢是子栩，为何还来这里悼念她？您若当奴婢是子栩，为何在睡梦中叫的是皇后的名字？你若当奴婢是子栩，又怎会如此悲伤如此难过？不，我不是，我不过是个替身，一个影子，有时候，甚至连替身，连影子都不是，奴婢只是一个您想起来便是个影子的，想不起来便什么都不是的人。"

"因此，今日奴婢来了，奴婢就是想看看，这个子栩究竟有什么魔力，为何奴婢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的想要让您爱上奴婢，却为何还是会输给她，输给皇后。"

太史尉又问。

"没...没有了。"梦栩影有些怔怔，呆呆道。

"好，那朕就走了。"

太史尉说完，果真便抬腿走了。

"那么，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太史尉冷冷的问。

梦栩影摇摇头，苦笑一声，又道："皇后说以色侍君，色驰而爱竭。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懂？皇上，可奴婢不过是一介农女，不过是一介农女而已，民女没有度过几日书，奴婢也不懂什么琴棋书画，那些只是大姐闺秀们才能玩的起的东西，奴婢连同我家里的人，这一生都在为填饱肚子而努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奴婢如何懂得那些高深的东西呢？奴婢的世界里只有皇上一个人，除了您，奴婢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干，奴婢每日里都在想如何讨皇上欢心，如何能让皇上高兴，这就是奴婢所有的生活。可今日，您告诉我，即便我如此努力，依然换不回你一丝一毫的情感，奴婢真的累了，奴婢不想再做子栩，不想再做影子，奴婢只想做我自己，皇上您要祭奠子栩就来这里祭奠好了，莫要再将我当成她，我不是她，我不是她，这一点您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梦子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很累了。她喘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