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局势与筹谋
根据关中的眼线和通报,现今叛军可以说,已经规模膨胀的过快,无论战斗力和士气、反应、装备也下降的厉害,虽号称百万之众,但却是成分已经极其复杂。
其中大致可以分做不同的时期和若干个层次。
安禄山最初起家的本钱,是以安本人多年出生入死,积累下来直属十五万牙军最为精锐,成分也最单纯。多年的撕杀和喂养,基本只知道有安某人不知道有朝廷的,每有所出,几乎势如破竹的,但因初期战斗的惨烈,特别是沿途义军此起彼伏的坚决抵抗,损耗不少,现在分掌于三十二部番将手中,
次为安某人身领三大节度使时的二十七路镇军、边军,这些部队虽然兵备并不如牙军,但常年与流蹿的番胡作战,无论战斗经验和战斗意志都是极高的,这个时期叛军已经战据了整个河北,但是由于对待反叛朝廷的态度并不一致,诸镇、边军中曾经多次惨烈的火拼,甚至整支人马杀死主将反正,投向朝廷的事件,经过屡次清洗后,又提拔的大量亲信充任,士气和军心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大概规模仅有原来的大半。
然后是河北各地被裹胁和附丛的地方驻军,这个时期叛军已经席卷真个中原,而这些势力数量不少,但是战斗力和可靠程度普遍不高,特别是在叛军受挫的时候,心怀观望乃至扯后腿的大有人在。
而关内诸贼将皆粗猛无远略,既克长安,自以为得志,日夜纵酒,专以声色宝贿为事,甚至倒卖起了伪朝的官职,从州刺史到别驾、长史到县令、典吏都估价若干,按照自己划定的地盘公然售卖之,以至于流传起对“刺史满街走,别驾多如狗”亢官满街盛况的笑谈。
当初虽然多少派出些快骑追索,那也只是抱了万一的思想,却多不放在心上了。是以贼军多无复西出之意,故上得安行入蜀,太子北行亦无追迫之患。
远在洛阳的安禄山不意上遽西幸,乃遣孙孝哲将兵入长安,以张通儒为西京留守,崔光远为京兆尹;使安忠顺将兵屯苑中,以镇关中。而我比较关注的,在叛军西征中出奇谋大败资深老帅哥舒,建有大功的总招讨崔佑乾,却被安禄山遣使改的兵留潼关,虽然司掌要害,却已经被关中的权利中心给边缘化。
事实上,就算头脑比较清醒的崔佑乾即便有心所为,但终比不上孙孝哲、张通儒这些身份尊崇的亲贵,擎制甚多,占领长安后又因为封库禁城之事,与那些叛军将来很是产生了些龌龊,没过都久就被打发去驻守潼关的,而由孙孝哲、张通儒、安忠清司分其权,安定下来后,总领征西之衔也实际被这几位架空,能驱使为战不过所部。
而孙孝哲为安禄山所宠任,平日用事,常与严庄争权;入关后,安禄山又使监关中诸将,张通儒等亦皆受制于孝哲。孙孝哲为人豪侈,
还有后来陆续击败的朝廷讨伐军,转化来的降军就更不用说了,最后是随着战争的进一步扩大,叛军将属实力受损后,大肆抓差拉丁的补充兵,特别是在潼关保卫战中,叛军十数部人马轮番上阵,都饮恨天堑奇险,折损的厉害,到了关中后,除了几只纯番胡的人马不好补充外,其他信奉势力是本钱的,更是大抓特抓的。
是以造成叛成分的进一步复杂化。倒给游击军创造了很好的环境。
而那晚安忠清被冷箭射成重伤,正和张通儒的部属关系紧张,正在安某人面前大打口水官司的。
是以后世载:“自官军游战,相从者众,民间亦盛传太子北收兵来取长安,长安民日夜望之,或时相惊曰:“太子大军至矣!”则皆走,市里为空,贼军望见北方尘起,辄惊欲走“。
日夜反复,便是在长安内也不得消停。有义士为官军呼应的,时不时的伏杀贼军中下层的头目,以至于最多时贼兵一日数惊。
严的,果于杀戮,贼党多畏之,是以专大一方。
可惜好景不长,南下几路屡经败绩,折损了阿史那修德、康知日等大将,连孙孝哲都被人打了埋伏仓皇而走,席卷山南的安忠清的大队人马,也遭遇上了崔圆的剑南兵,大战数场,退走山南才稳住阵脚。
而那曳落河之败竟也被孙孝哲隐没拖延了好些时日,直到灵武朝廷,传告天下,洛阳伪朝,方才警醒,派出严庄前来质问,却是一晃月半了,关中情形却已经是另一番烂局面了。
而相对的,罗先的游击军的活动很有成效,甚至超过了我们的预期,或许是叛军还没能适应这种满地皆敌的全民战争形式,或者又是叛军番号部属多而杂,指挥对应不怎么灵便,当地百姓对响应官军,也表现出呼意料的热情。
要知道当初安禄山起兵的十分仓促,没想到不过寥寥数月,就能轻易席卷天下。因此面对偌大的占领区统治,也有些措手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