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我老了,等不起了
是不是一触即碎。
可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又该如何是好,要离去的人,首先背叛的人,该如何伪装伟大。
“你让我说什么?顾亦清,你是不是不信我?你是不是就执着于你那个梦,既然这样,你和你那个梦过去吧!”
顾二白脑中有无数个声音在争执,最后乱作一团,她只凭着心里最直虚伪的想法,忽然抬起头,双目殷红,眼角抽动,瞪着他,眼神里甚至有点恨的意味。
对她这般作态、失态的言语,男人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开口时,嗓音森森的骇人,“我说过,不许再喊我的名字。”
她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有种毁灭的快感,像尘埃终于染指了神祇。
男人面色无澜,只是眼神深深的望着她,突兀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却不同以往,情绪无比晦涩。
顾二白就这样嗤讽的与他对视了很久,渐渐的,觉得自己仿佛在与一座冰冷高耸的大山对视。
别人没有说错,他就是那常年覆雪的冰冷山峰、终年不见天日的幽深峡谷,见识过了太阳的明媚灿烂,渐渐消融温暖,并渴望流连住那永远的光辉,永生永世照耀在他身上,殊不知多情的太阳,只是偶尔一天的无心路过。
小女人鼻头一酸,控制不住情绪,轰然低下了头,嘴角痴痴地笑着。
顾二白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一瞬间,用咆哮遮掩住的情绪差点就乍泻了出来。
有一瞬间,她想跪在他面前认错。
她真的想。
她不欲再说这些令自己都作呕的话来,可是她还在说。
“你还是执着于那个梦。”
男人分明的指节捏住她的下巴,不容置喙的往上抬,“说。”
顾二白咬着牙,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可依旧固执的不肯抬起头,男人的力气只增不减,她小小的负隅顽抗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直到有泪打在男人的手背上,怦然作响,小女人觉得下颌骨都要被他捏碎了。
可比骨头更易碎的是,她发现他是那样脆弱的一个人啊。
她不得不重新试探下这个男人所能承受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