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场主那么英明神武,会错地方?
顾二白听着这般热切的挚言,不觉窝在他的胸膛,哭的更加凶猛了。
每一声委屈至极的哭调,都像锋利的针芒,一针针扎在他的心上,将眼眶四周,全部的心脏,扎的一片殷红。
小白,是为夫没保护好你。
是为夫没保护好你。
“清叔,你疼吗?”
顾亦清嗓音不知何时沉重的嘶哑了起来,双臂死死的将她钳固在怀中,低下头挡去滂沱大雨,欣长的身子微曲,仿佛再用一分力气,就可以将自己剖开一道口子,将她完整的放入心脏的位置。
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在他的心尖尖,任何人都触摸不到她了。
到底该怎么样爱她,才够。
心脏处有细细密密的痛在蔓延,延展到四肢百骸,侵入骨髓,都是难以言说的痛楚。
“谁教你一人默默承担那些,谁许你自己偷偷痛苦,顾二白,你怎么敢?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久久,顾二白低泣的嗓音粘连出声,孱弱冰冷的手臂顺着内襟,缓缓抻入他的心口,指尖触摸着那片伤疤,狰狞纵横遍布的惊人,烫的她的手生疼。
她哭的不成样子,看着他一袭雪白内襟被染发的墨水泼洒,乌黑浑浊成一片,指尖忽然强烈的震颤了起来,猛地推开他如铁般的怀抱,泪眸望着那暴雨冲刷下,渐渐裸露出的满头白发。
泪水决了堤,轻启的唇瓣战栗,喉间发不出声音。
清叔,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是我弄疼你了。”
他几乎是饮恨嘶吼出来的,粗粝的砂嗓在雨天震颤回旋,像是受伤野兽的闷声嘶吼,又像极度心疼到懊悔,懊悔到无法自赎,一直以来什么,紧绷了着的心理防线,再次被击倒,倒得溃不成军。
那双死死按着柔软身子的大掌,几乎克制不住的在颤抖,和胸膛里狂跳的心脏如出一辙。
他无法想象在大婚之夜,她能那般绝望,绝望到无所适从,而他却一无所知,给不了她一点点的慰藉,向她伸不出一只手。
甚至还自以为是的惩罚她。
他就像个彻头彻尾愚蠢的废物,没用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