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两个干部又对看了一眼,他们眼神很严肃,透露着神秘,又暗含着某种为难,令梅姨感到很疑惑、很茫然,匪夷所思。
一个干部说:“肖梅同志,你冷静一下,不要激动,我们今天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可能,你们不仅仅是认识吧?”
房间里,寂静了片刻。
梅姨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地说:“对,我们不仅仅是认识。楚秋凡是我的未婚夫,或者说,楚秋凡应该是我的丈夫,这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不过,在我们的结婚典礼上,他就不辞而别,从此杳无音信,下落不明。后来,我们就再没有见过面。”
“是这样。”一个干部说。
“不!更准确地讲,在这十五年里,我们见过几次面,不过,那都是在战场上。楚秋凡是大汉奸,我们地下党组织一直试图刺杀他,但都没能成功。抗战胜利之前,他突然消失,我以为他死了。解放之后,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又意外地发现了他,他和日本间谍勾结在一起。十几年来,我一直都在追杀他。”梅姨激动地说。
“肖老迁居北京之后,你一直没有去北京看望他们。”
“是,因为工作太忙,我没能去北京看望他们。”突然,梅姨心里一动,难道是父亲发生了意外?
她站起身,着急地说:“怎么?是我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啊!没有,没有,你的父亲很好,两位老人的身体都很好,没事。”一个干部赶紧说。
另一个干部招手让梅姨坐下,说:“我们来之前去看望过肖老,他很好,肖梅同志不必担心。”
“这些情况我们都了解。”
“你们都了解?”梅姨有些意外。
“楚秋凡作为大汉奸,你十几年来一直都要刺杀他,这些情况党组织全都了解。”
梅姨很诧异:“既然如此,那你们是来……”
突然,梅姨停下话,她望着两个干部,急切地问:“楚秋凡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把他打死了?在那次行动中,我开枪击中了他,他是不是死了?”
“噢!是这样。”梅姨放下心来。
梅姨坐下来,她感觉到两个干部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似乎又有些为难,很难启齿,他们似乎在斟酌着应该怎么说,所以,便以父母亲作为开场白。
屋子里的空气有些沉闷,也透露出紧张,两个干部的面色异常地严肃,他们相互对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梅姨静静地坐着,等待他们开口。
一个干部咳嗽了一下,他说:“肖梅,你认识楚秋凡吧?”
梅姨浑身一震,倏地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她镇静了一下,颇有些费力地说:“对,我认识楚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