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巡察

“有什么问题？”赵瞿不解道。

晚上服侍他起居的两个婢女体态丰腴穿作暴露，李宓觉得还常常对自己抛媚眼，也就没有客气，将她们奸至黎明方休。

“你养了太多的契丹、奚等非族的人。”王贤之道，“赵将军只道行军布阵，可知大晋朝庙堂上从皇帝到大臣的态度都是极度不信任蛮夷族人？他们口里说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有近几年议论不休的华夷之辨你以为是怎么回事？苏晋在漠南拥立皇上，找的由头就是薛家是根正苗红的汉人。就这么回事儿，您真看不懂？”

不过长史王贤之心下已有了主意，下午就以协助御史办公为名带着李宓离开了卢府，到了州衙。晚上就在州衙下设的官妓中开晚宴，大鱼大肉加烈酒美女，李宓尽兴回下榻之所。

赵瞿强辩道：“我招的那些人能打仗，再说幽州的胡人还少吗，要在幽州扩兵源有什么办法？青壮不够，难道就要舍弃弓马娴熟的胡儿拿老的汉人充数？”

王贤之道：“你倒是想得轻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不定咱们在幽州经营的事儿早就被密报到长安了，调个地方？正好，离开幽州地盘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

掀了食案后李宓的气消了大半，这会儿也想幽州官员确是没有什么地方怠慢，还每晚找女人来玩，再说自己要把差事干好也得多少要依靠地方官的配合，否则他李宓就带了几个人来，偌大偌繁杂的幽州军政何年何月才理得清楚？

“都督和长史不都是流官？你还真把幽州当自家地盘。当初咱们联手的想法是什么？眼看薛氏仓促登基，防着天下大乱手里没有实力，现在天下不是没乱么？咱们能干甚，你想干甚！赵某是京官，一家老小都在长安；你倒好，在幽州扎根了。出事儿了赵某全家怎么办，王明公啊，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满地狼藉，幽州官将面面相觑，长史王贤之沉住气道：“李御史说笑了，咱们哪里是在遮掩？御史领皇上圣旨自京里来，咱们以礼待之，为表仰慕之心，御史何故而发怒？”

王贤之道：“成天就想着自家妻儿，是干大事的做法吗？”

一句话就暴露了这李宓原来是个俗人，倒没想到他能俗成这样，卢公也不禁露出鄙夷之色，那眼神不仅是在鄙夷李宓，好像还鄙视整个薛崇训政权。本来见这御史年纪轻轻就得重用，以为很有点文化修养，结果当众说出“淡出鸟来”这等话，是武将也就罢了这厮明明是个文官。

王贤之只顾叹气，一副很有玄虚的样子。

午宴在卢府中进行，李宓完全没玩好，几个“颇有音律造诣”的乐工表演节目，关键是风韵不存的半老徐娘，李宓扫兴之至。席间一众文人清谈，李宓自喻读书人还刻印过书册，却是插不上嘴，也不知道他们扯那些玄虚有啥用。他喝了一会儿酒忍不住说漏了嘴：“淡出鸟来。”

一日午宴上他又提及要先巡查军队，再察汉民少民杂居之地的治理，王贤之等人照样岔开话题只说李宓感兴趣的玩乐之物。这回李宓大怒，忽然掀了食案，喝道：“尔等遮遮掩掩，竟是在遮掩何物？”

赵瞿道：“要是你王长史全家也在长安，再和我说这话，我就服你。”

到州衙见了长史等人，不料又以酒色相待，每提及巡视各地他们便左顾而言他。一连三天都是这样，李宓怕一同过来的随从小吏回去说坏话，又想起皇恩破格提拔，三天之后就有点坐不住了。

“我这也是为你好。”王贤之叹了口气，“你以为人家就查有没有空饷，几千兵的饷银有多少油水，犯得着么？赵将军最大的问题是那些镇兵和团练兵。”

不过他仍然惦记着白天有正事，一早就起床了，两个女人赤身来缠他，不料李宓态度骤变哪里还有昨夜的柔情蜜意，一脚将其中一个踢翻，头部撞在床脚流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