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永远

这时王昌龄忽然沉声道：“有一席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蒙小雨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薛郎真是会说笑呢。”

薛崇训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当说的？”

蒙小雨顿时“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几乎笑了出来。惹得一旁的张说也是一脸好奇，不知薛崇训说了一个什么词儿竟能达到如此效果。

“那好，我便斗胆挑明此中关节，问问薛郎。”王昌龄坐正了身体，慎重其事的样子让其他二人都是神色一正。

就在这时，宇文孝忽然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敢断定张说肯定愿意干这个宰相。”

蒙小雨叹声道：“攀什么高枝，哪里还不是一样，他要买我过去也就是为了教习他们府上的歌姬而已，还不是唱唱跳跳如此这般，不过咱们也只能做这个不是。”

王昌龄和薛崇训不约而同地问道：“为何？”

等杜姐儿离开忙别的事了，里面的芸娘又兴奋地和蒙小雨说开了：“真羡慕姐姐呢，攀上高枝了。”

宇文孝笑道：“少伯饱读经书，谋略上老夫比不上，但是看人还是比较准的。张说此人未和我有深交，不过我在京兆府任职时与他有过来往，此人自视甚高。一个自认治国之道兵家之法无一不通的人，不想有一番作为肯定是不甘心的，现在有机会一己主持大局，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薛崇训怔了怔，招了招手让蒙小雨过来，在她耳边悄悄说道：“永远。”

芸娘的声音道：“才这么会儿，马上就过去。”

王昌龄一边听一边点头“有几分道理”，薛崇训也点头道：“宇文公这么一说，似乎是那么一回事。数年前张说看到府兵制的日益败坏，一心提出官健法，现在回头验证，他这个主张对他的私利和仕途都没太大的帮助，无非就是想干大事而已。”

杜姐儿亲自送到大门口，目送他们远去才返身回来，回来上了楼阁，见蒙小雨的房间上还挂着牌子，便随手把木牌取了下来。听得里面叽哩咕噜还有隔壁芸娘的声音，杜姐儿便喊道：“大白天顾着嚼舌头根子，你们都喝西北风去！”

宇文孝又道：“高太后在宫里头，那边只有薛郎亲自去拉拢了，过得一些日子便能看到朝里的动作。只要这事儿办成，在长安乃至全天下，大势已成也。”

薛崇训面无表情，对张说道：“张相公请。”然后向蒙小雨抱拳告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