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恶斗

薛崇训当然明白张九龄的意思。

薛崇训悄悄把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金簪出来，藏在手心做了个捂嘴的动作，却亲了一下那簪子。希望它真的如愿是一件吉祥物。

可是五郎没有张九龄想得那么多，执意说道：“卫国公，请收留我，先做一个侍卫随从也成，愿效犬马之劳。”

这么一耽搁功夫，船队这边的人已经列成了六排，最前面的是薛崇训的侍卫弓弩手九名，后面依次是两排船员刀弓手、一排侍卫刀手，两排船员刀手。

薛崇训看了一眼张家的几个人，扶起五郎道：“丑话说在前头，你兄弟（张九龄）说的话你应该想想，确实不是你想得那样。”

薛崇训淡然道：“早和你们说了，一帮乌合之众，以为是街头巷口打架呢？”

“嗖！嗖！”稀松平常的箭羽从河贼那边射到空中，但射程不够，暂时没伤着人。

张五郎当下就跪倒在地，抱拳道：“张某愿追随卫国公左右建功立业，请卫国公收留。”

河贼也迎面向这边挺进了，他们没有队列可言，有的把刀拖着地走，有的把兵器抗在肩膀上，一大群吊儿郎当骂骂咧咧地向这边蜂拥走来，和干群架没啥区别。

一旁的张岳然听罢忙道：“你不跟船队了？不回家乡？”

见贼人们没有马上进攻，薛崇训再次鄙夷地骂道：“乌合之众！”

五郎道：“卫国公有救命之恩！大丈夫一言既出，岂能随口乱说？愿追随卫国公左右！”

远处的贼人们顿时大骂起来，“他妈的，要和咱们拼命不是！”“不想活了，鸡蛋碰石头……”

就在这时，山头上的一二十个贼人放弃了无谓的抵抗，被缴了械压了下来。薛崇训看了一眼那些人，对五郎说道：“行，你先去把那些人砍了，就跟我走。”

却不料这时薛崇训大吼道：“列阵！”

薛崇训将横刀平指前方，高呼道：“前进，后退一步者，斩！”众人齐呼一声，六排一起向前推进。虽然事前没有一起训练过，步伐有些凌乱，不过基本的排列队形还是保持住了的。

张五郎道：“男儿志在四方，不先做出一番事来，回乡干嘛？”

贼人那边喊道：“给老子弄死他们！”便操着各式兵器蜂拥而来。

张九龄也走了上来，扶住五郎道：“这种事你得和大家伙商量一下，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片刻之后，他便缓缓从腰间拔出了明晃晃的横刀，亮铛铛的刀身反射着阳光，犹如一面狭窄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