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暗流

俞阁老有客，俞夫人在旁边的耳房等了大约三炷香的功夫，客人这才由俞槐安陪着出了院子。

“我告诉你一件事，”她神神秘秘地在计夫人耳边道，“原来沈太太和赵太太是从兄妹，沈太太行三，赵太太行九。”说着，又掩袖而笑，“这下子，沈大人可发达了！”

她笑吟吟地给夫人行了个礼，道：“两位表小姐蒲柳之姿，不能入大爷的眼，倒让夫人为难了。好在临行前大夫人和三夫人都曾交待过。各花入各眼，两位夫人觉得好的，夫人未必觉得好，夫人觉得好的，大爷未必觉得好。大爷觉得好了，大奶奶未必觉得好，若是不满意，就让我把人带回去，再重新选几个尚能看上眼的再送过来。常言说的好。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我寻思着，我这两天赶回去。大夫人和三夫人那边把人选好了。再送过来，也就快到过年的时候，正好新年新人新气象，俞老、夫人、大爷和大奶奶也图个喜庆。我就不耽搁时间了。过了大暑，天气转凉。我们就起程回南京去。”

计夫人却在屋里坐立不定了一个下午，一听说计大人下了衙。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垂花门前。

束妈妈想着费妈妈的话，笑道：“以夫人的能力，理当主持俞府的中馈才是。可您不仅从来没插手府中的中馈，而且三夫人有什么事相求，也是不遗余力相帮，府里上上下下谁不夸您一声贤淑？费妈妈是大夫人贴身服侍的，一向最守规矩，我看她不像是话里有话的样子，倒像是临行前真的受了大夫人、三夫人嘱咐……”

吴夫人得到了她想得到的，满意地笑着告辞了。

她说着，就听见俞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也不用宽我的心，我可是看清楚了，大嫂和弟妹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我看我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把这话直接告诉德辅俩口子好了。他不是最喜欢三婶婶吗？有什么话都喜欢和大伯母说的吗？他不想收房，那就让他自己去跟他的大伯母、三婶婶说去！”

那赵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年三百六十天在外面镇边，她还是一个孩子接着一个孩子生……

计大人见计夫人听了自己的话虽然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却并不感到惊讶，不由急声道：“难道你早听说了？”

她心角就地端地恨了起来。

“果真如此！”计夫人听着，就有些失魂落魄，“我就说。当初俞夫人就看中的就是傅家九小姐身子骨健壮，好生养，傅家又是华阴名门，必定注意养生，好端端的。怎么说去就去了……”

束妈妈看俞夫人脸色不对，关切地低声道：“夫人，你给您沏杯浓茶吧？”

计夫人的脸一下子变得很怪异，接下来的说话也是答非所问，心不在焉。

束妈妈无奈地应“是”，去了俞敬修那里传话。

吴夫人眼睛一亮，笑道：“不是旁支，是没有出三服的从姊妹。”

俞夫人则去了俞阁老的书房。

计夫人含蓄地笑，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杏眼越瞪越大：“你说什么？赵太太行九？那赵太太岂不是傅家的九小姐？”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应该是旁支才是。”

“赵太太和沈太太是没有出三服的从姊妹，”门一关。计大人就沉了脸道，“吏部的傅郎中，是赵太太的生父……”

“不用了。”俞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好受了一些，就问道。“你看，费妈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计夫人心中一凛，忙随着计大人进了内室，还遣了屋里服侍的。

用过早膳。大太太贴身的费妈妈就过来了。

计大人的神色有些凝重，没等计夫人开口已道：“我们回屋去。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