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瞩目

那女官忙指了不远处的一桌筵席，笑道：“武定侯夫人刚刚落座。”又道。“我这就去请武定侯夫人过来说话。”

隆平侯太夫人不住地点头，笑容亲切：“可比我们那会强多了。”那口气，和太皇太后很是熟悉。

那些敬酒的都坐了下去，太皇太后正拉着隆平侯夫人说着什么，皇后娘娘笑盈盈地倾身听，看不出任何曾经注意过她的迹象。

“臣妾愚钝，”傅庭筠谦逊道，“不敢当太皇太后如此称赞。”

傅庭筠大吃一惊，忙站起身来，眼角飞快地睃了眼设在次殿的宝座。

太皇太后的情绪好像很好似的。她挥了挥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上去比平时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随意，笑道：“听说你已经有一女两男了？女儿是大的还是儿子是大的？各有几岁了？”

傅庭筠又曲膝给隆平侯太夫人行礼。

就听见太皇太后慈善地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对隆平侯太夫人道：“这就是治下得了苍鸟的贵州总兵赵虎臣赵大人的夫人！”

隆平侯太夫人很谦和地快步上前携了傅庭筠：“赵夫人不必多礼。说起来，我们两家还有些渊源——当年我那愚儿到贵州平乱时，赵大人可是他的坐营官。”

她忙曲膝行礼，说着“祝太皇太后寿诞吉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样平庸却决不出错的贺词，然后给皇后娘娘行了礼。

“太夫人记性真好。”傅庭筠笑道，“后来我们家大人回来对臣妾说，贵州之行，他跟着隆平侯、陌将军平乱，学了不少东西。”

她朝着傅庭筠笑了笑，道：“太皇太后请您过去说话。”

傅庭筠一一答了。

问话的是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宫女。

太皇太后听着露出几分感慨，道：“你和武定侯夫人都是我赐的婚，她如今膝下空虚。你却已儿女双全了。”说到这里，她问身边的女官：“武定侯夫人呢？刚才还在这里的……”

傅庭筠心中一突，心里虽然有些慌张，但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微笑着放了箸，笑容温柔坐直了身子，应了一声“是”。

傅庭筠在离宝座四、五步的距离停下，那宫女脆生生地禀了声“赵夫人来了”，太皇太后这才转过头来。

太皇太后听着就笑了起来，对隆平侯太夫人笑道：“瞧这孩子，可真会说话。”

次殿里的人渐渐发现了异样，目光都不动声色地落在了傅庭筠的身上。

皇后娘娘含笑不语。

傅庭筠在心里嘀咕着，却丝毫不敢怠慢地随着那宫女朝宝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