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回乡暂避
王敦脸色稍稍缓和下来,点点头道:“明日征东大将军王含将由姑孰赶至,你把石头城军务与其交接,完毕后便回吴兴养伤罢,待风声平息老夫再征召于你。”
沈充心中一凉,兵权被夺了!但他也无法可想,咬牙应道:“末将遵命。”
王敦面现满意之色,。叹了口气:“沈充,你莫要多想,他日老夫尚有倚重之时,你且安心过上些时日。对了。你这耳朵怎么回事?以你功夫,又怎会为流箭所伤?”
沈充不禁被勾起了旧恨,咬牙切齿的把他遇到刺客之事说了出来。
王敦沉吟道:“凉州牧虽不在场,可此事定与他脱不了干系,老夫自会调查清楚。”
沈充来到近前,老老实实跪下,顿首道:“末将罪该万死,请丞相责罚。”
王敦不带感情的目光盯视着沈充,半晌,冷冷道:“你自已说,该当何罪?”
沈充头也不抬道:“末将未得军令擅自出兵,已是罪不可赦,本当自尽于丞相座前,但我儿无辜惨死,还请丞相垂怜,容充报仇雪恨,再刎颈领罪,!”
王敦脸上渐渐泛出了怒容,责骂道:“你这蠢货!废物!老夫养你何用?”
“是,是,末将有罪!”沈充连连磕着头。
沈充感激道:“谢过丞相。”
这时,钱凤却若有所思道:“沈将军方才说凉州牧府中至少有四五百名护卫,可他入城时分明只带了二百人,城外大营也无动静,莫非那随行的五百女子还真能参与作战?”
钱凤捋了捋须,呵呵笑道:“私自出兵固然有罪,但沈将军已跟了丞相多年,丞相岂会不念旧情?况令郎惨死,丞相亦是心怀悲愤,又怎能不体念沈将军之骨血深情?丞相责骂于你,是为八千吴兴子弟不但拿不下仅二百人守卫的区区府邸,反而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你说,该不该责骂?你有何话,且向丞相分辩罢。”
沈充一震,明白过来,连忙抬头道:“回丞相,云峰府中绝非二百名护卫,光末将所见,至少得有四五百名,骁勇异常。且夜黑不清府里布置,以致中了埋伏,请丞相再给末将一次机会,天亮发兵攻打,必献云峰狗头于丞相座前!”
王敦要不是顾忌到自已的身份,都想跳脚骂娘了,心想山越哪怕下了山还是山越,怎么就这么蠢呢?不禁面寒如冰。
钱凤摇了摇头,失笑道:“沈将军,你可知今晚的莽撞举动,不但已打草惊蛇,还将给丞相惹来天大麻烦。况令郎之死固是惋惜,却口出妄言,凉州牧诛杀于他倒也能站得住一个理字,再次带兵围攻,是想也别去想了。不过,令郎不会白死,丞相自会为你做主,只是莫要再卤莽行事即可。如今反倒是你。朝庭必会责难,丞相也得做上一场才行,你且有个准备。”
沈充施礼道:“末将明白,但凭丞相处置。”